女人一声哀嚎,接着一个响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苏愉辰一手托腮探着个脑袋往外瞅了瞅,小声喃喃了一句:“冤枉,为何不去衙门呢。”
虽然小人儿的声音极轻,却也被面前这妇人尽收耳畔。
“王县令称,此事并非是在大湾县发生,定要去事故地的县衙报官,那大洼县又叫我们去找谭知府做主,来回踢来踢去……”
这事,居然和王嵩也有关系?
小春还在一旁催促着,“夫人,这事,不该咱们管的,咱再往沙坪坝那走,就该晚了。”
在丫鬟看来,最是关心的还是自家夫人和小公子他们的性命安危问题。
这种案子,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当下就连常总督都在大湾县,这妇人倘若真有冤情,何不如直接去找常总督,也总比半道上拦下他们的马车,找她家夫人要来的强。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们母子吧!外界都传言说,苏太守夫妇最是心善,除了你们两口子之外,我是谁也不敢再信了啊!”
严敏对救这一字眼,甚是敏感。
只为冤情,何能牵扯上救命?
“前几日有一黑衣男子,来我家中,并告诫我,若是我胆敢再去官府衙门告状,就,就要了我们母子的小命。”妇人低声啜泣,还神情忧虑的一把将她那儿子往怀中揽了揽。
“先上车吧。”
听闻严敏这番话,小春有些担忧的又看了她一眼:“夫人,此人来路不明,就这么让她上了咱们的马车,只怕是有所不妥。”
“没事。”严敏淡淡的说道,接着让一旁的小宝儿挨着昀儿坐了坐,给这对母子腾出空位。
途中,在严敏的悉心询问下得知,这妇人名叫刘瑛,身边这小儿叫做林州。
多年前因为在大洼县务工的事故,导致刘瑛的男人,林大耘惨死,结果管事儿的非但只字不提赔偿一事,反倒还恶人先告状,将刘瑛告上了衙门,称她是故意讹诈。
“我家男人当时可是被石头砸的面目全非,即便是如此,大洼县的县令,还定了我的罪状,说我讹诈昌平酒楼,害的我们母子锒铛入狱六个月!”
母子入狱?
祸不及孩童……
“为何,还连带着孩子也入了大狱?”严敏甚是不解的看着刘瑛问道。
纵然就算是这做母亲的有什么错,四年前,这孩子怕是也才喃喃学语,又能做得了什么恶?
“我家公婆不在的早,我娘家又不在这,孩子无人照拂,还是那大洼县的楚寒,楚县令好心说孩子能跟我一块在狱中生活,他可真是好心啊!”
提及以往的那些伤心旧事,刘瑛哭的可是肝肠寸断!
楚寒……
严敏隐隐的好像是有点印象,先前常总督调遣各县县令来大湾县时,这个楚寒,好像也有来过。
“王县令,当时是怎么说的?”严敏说着,还从自己身后的小包袱里找了一件披风,给这刘瑛披在了身上。
刘瑛仔细的回想着当年发生的那一幕幕,深叹息了一声,道:“王大人说,这案子他难调取人证,还说,会给楚县令书信一封说明情况,谁知,后面紧跟着我们娘俩可就锒铛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