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白日里‘陪’过苏允弦和季新林的。
“这些都是?”
面对苏允弦的发问,姑娘犹豫了一番后,艰难的抿抿唇,点了点头。
从今天在酒楼那的一番盘问,苏允弦得知,这里的姑娘基本上全都是官妓。
但是,和寻常官妓不同的是,酒楼的人整天满世界乱转,就选那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一穷二白的清白人家,有些还小,十一二岁就被逮来了。
先是大洼县那的衙门,直接判人家爹娘一家恶行,锒铛入狱。
接着,便以人家父母生死做挟,将那些姑娘们给带到这儿来。
好歹毒的心思,这已经比吃绝户还要歹毒了,独生女,家境贫寒,在趁着人小小年纪懵懂无知的时候,拿人爹娘做威胁。
据闻,最离谱的便是这绿衣姑娘,她爹娘早逝,就那么一个卧床不起的病秧子哥哥。
那日来城里买药,被人冤枉,说他哥哥偷盗了人家的钱!
一个瘫倒在床,起都起不来的人,拿什么行窃?
“你先和她们好好说说吧。”苏允弦实在是觉得聒噪的很,耳畔全都是这些姑娘们嗡杂的哭嚎声。
他心烦意乱的端起了酒杯打算抿一口酒,这才发觉,酒水里的猫腻……
季新林是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见着他家公子要喝酒,他自是也不甘落后,只是,那酒盅还没碰到他的唇角之前,就直接被苏允弦夺去了酒盅,一杯酒,全都泼在了地上。
“公子,你这是?”季新林惊诧不已,但又略带觉得好生惋惜的看着地上的酒迹。
他之前可是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酒,公子不喝便罢了,还直接泼在了地上,这不,暴殄天物么。
“你只要不想今晚上回去后,把你扒光了扔河里。”苏允弦低沉的嗓音在季新林的耳畔响起,听得他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难不成,这是那?
“这里的东西,全都是特制的,张毓婆婆曾跟我们说过,只要我们进来这门好好伺候各位款爷就成,至于钱,不差我们的,还有那门窗,你们进来之后全都锁起……”
“你们兜里的钱,不摘干净之前,是休想出这个门了。”
苏允弦的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只怕是,他的银子都给了那位背后的主儿,也得那厮有命拿,有命花才是。
“公子,我们已经说好了。”绿衣女瞅了瞅边儿上还在那抽抽搭搭的那几个……
良久,苏允弦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黑色药丸子。
“谁愿献身者,今晚上,出去后,十两银子。”
他说的话,是真的么?
能信?
献,献身?
季新林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悄摸的跑到了他家公子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衫,低声说道:“公子,咱不是出来办事儿的么,您可不能一时糊涂,可千万不能犯错啊,小公子那么可爱……”
这人的话,还真是密,这倒也罢了,还没脑子。
所有人的犹豫不决之中,绿衣女咬了咬牙挺身而出,她抬起了眸子一脸坚定地看着面前这胡子拉碴的男人:“公子,可不能忘,您答应过的,十两银子!还有,一定帮我们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