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那一帮,被人声称是家中犯下罪恶滔天之事的良家妇女被人带上堂时,楚寒,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根本不需要他承认,他的一言一行,甚至,只是几个细微的小动作早已出卖了他,证明了一切。
楚寒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站在角落里,迟迟闭口不言。
“逼良为娼,私售禁品,草菅人命——”苏允弦眯着眸子打量着面前这几人,甚至也包括与在酒楼管事儿的那个鲶鱼胡儿男人,接着又冷叱道:“这里面任何一项罪名,将你们五马分尸都不足为惜!”
安浔悄悄摸摸的来到了苏允弦的身侧,压低了声音同他小声喃喃道:“公子,您的银票,少了大半,数对不上。”
对不上?
这才更是有好戏看。
苏允弦对一旁的安浔使了个眼色,对其摇头示意,此事不易再议下去。
常振南气的唇角发抖,怒目瞪着面前的楚寒,心中不禁发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帮人都敢如此的无法无天,倒是也难怪了,为何苏太守会被皇帝亲派这里!
仅仅只是一个大洼县,一个大湾县,都已经闹成了这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谁又能知道,背地里正发生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儿。
“杀人偿命!我要亲手,手刃了你们这帮畜生!”
一直隐忍不发的季新林,今天看到这帮人总算是被绳之以法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似的。
季新林再也忍无可忍,直接拔出了一旁官差手中的佩刀,气势汹汹的便要杀上前去!
还好严敏眼疾手快的波动起腰间荷包上的挂珠儿,轻轻一弹,直接打中了季新林的手腕,他吃痛的将那佩刀扔在了地上。
“纵然他们犯下多大的恶事,那也有律法来管治,若你出手,难不成打算明日里一块下阴曹地府去陪他们?”苏允弦看向季新林时的眼神,掠过了一抹怒意,那是恨铁不成钢!
容易冲动感情用事,仇还没报,反倒是先将自己搭进去了!
常振南又是一道令下,官差们气势汹汹的从这衙门里出去,这一次,是要仔仔细细的将那雅舍和酒楼再搜查一遍!看看里面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
“苏太守可认得,这袋子里的为何物?”常振南盯着面前的几个大麻包,又回眸狠狠地剜了楚寒一眼。
苏允弦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直言道:“里面装的,都是罂粟壳吧。”
他居然也认识那米囊?
常振南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扶了扶胡须后,又道:“这帮人能弄来这么多的米囊,只怕,这同伙儿可不止这么几个。”
“先将大洼县这两年来的录入全都取出,我要一桩案子,一桩一桩的审查。”
苏允弦淡然的说着,转瞬挽起了敏敏的手,朝她示意道:“先回去歇息,天大的事,睡醒了再说。”
应了苏允弦的要求,那些卷宗全都被送到了他今夜暂居的那间房内。
严敏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不禁打了个哈欠,心中仍是有所忧虑的叹了口气。
夜里走的匆忙,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小宝儿和昀儿睡醒之后,见着家里没有大人会怎样……
“敏敏,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