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儿不远处的工地上,若要是站的靠北边一点,也能瞧见严敏他们这边这一幕。
“你这是作何?”严敏连忙上前去,一把搀扶起刘瑛的胳膊,示意让她速速请起。
“我来就是想来替我那儿子,给苏大人和苏夫人赔个不是,我那孩子本就出身寒门,整日只知道埋头苦读,没有家教,也不知是从哪儿得罪了小公子,能不能恳请大人,让小公子饶了我儿一马。”
瞧着刘瑛抽抽搭搭的样子,不禁让严敏,又将她方才说的话,仔细,又品了品。
出身寒门,只知读书,不懂家教,也不知从哪儿得罪了小公子。
字里行间,这话都是在暗指,是苏愉辰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仗势欺人了。
允弦和敏敏一样,虽说对待娃儿们一直都是秉承着放养,该严厉的地方严厉,也绝不纵容恶习。
并不代表,不分是非黑白。
“哦?”严敏拉长了声线,故意转身朝着允弦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小宝儿,欺凌林州了?”
随着苏允弦的这一句发问,刘瑛脸上可见笑颜,又连忙说道:“小公子任性胡闹,心性单纯,又是名门出身,我也知道,他毕竟是苏家独子我们不能比,我就只想求一个公道……”
换做寻常人家,多半此刻要回家将那不争气的儿子给狠揍一顿。
可,刘瑛实在是不懂,苏家的家规啊!
“敢问林州回家,可曾与你交代过,究竟是什么缘由?”
“我家那孩子,夫人也是见过的,闷葫芦一个,许是因为,是因为……”刘瑛的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悠,有些话明明都到了嘴边儿,却又不敢说出口。
纵然是外界都传言说,苏家这夫妇是心善,就跟活菩萨下凡似的。
到底,人家也是世家出身,苏娘子听闻还是特封的县主!
“许是因为孩子们都喜欢争强好胜,我家林州读书读的多些,就是,这么个缘由。”
严敏轻轻地拍了拍刘瑛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刘夫人,若是我儿做的有什么混账之事,你家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带去衙门,自会有人明辨是非,还你们一个公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夫人这么说,可是护犊子!”
“怎能是护犊子呢?林州也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信不过这大湾县的县衙,还有京城大理寺。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
严敏渐渐收起了脸上笑颜,轻轻地摇了摇头后,与刘瑛擦肩而去。
只剩下了刘瑛一人还杵在原地,木讷的不知所措。
“难道就因为苏太守位高权重,就能随意欺凌,他们这帮草民么!”刘瑛愤恨的很!
这件事,她绝不会就这么姑且,算了!
一回到苏家的小院儿。
这院儿里一如既往的一般闹腾。
严敏从门后拿出了一根藤条,坐在那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这才朝着小宝儿招招手,“苏愉辰,你来,你过来。”
苏愉辰——
坏了,他娘亲啥时候这么直接,直呼过他的大名!
昀儿余光一瞥,瞧见严敏手中的藤条,整个人,猛地一惊!
“娘,娘亲,咋了?”苏愉辰探着个脑袋,朝着他娘亲的方向瞄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
“跪下!”
冷冽的一声响起,所有人都朝着苏愉辰方向望去。
这,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