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笃笃笃几声响起后,良久屋里的人才传出了些许响动。
承欢一见着是严敏来了,脸上漾着灿烂笑颜看着她,“夫,夫人。”
“进屋里坐,我给你还带了几身衣裳。”
严敏朝着一旁的小春使了个眼色,逐,让她先行退下。
见此景,起初的时候,正抱着怀里的娃儿逗乐的承欢,可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有些事,我实在是想不通,所以我想来问问你。”
承欢并没有开口,反倒是抬起了那一双清澈灿烂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严敏。
“那个人,究竟藏匿何处。”
听到了严敏的这句话时,明显的,她能够清楚看到,承欢脸上的异样。
起初,承欢先是一愣依旧是装作痴傻的,无辜看向严敏,接着,又随手拿起了拨浪鼓,在小矜言的面前晃了晃。
“他不是我朝中人,蛰伏多年,你放心,朝廷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走狗!”
小小的屋子里,严敏的话,掷地有声。
“你本是太尉之女,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傅小姐。”
这一刻,傅承欢的眼泪像是崩之于堤一般,倾盆而至。
她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小人儿。
“你们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傅承欢看向严敏时的眼神,明显是眼含绝望的。
“你知道,我们刚来到大湾县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的么?”严敏并没有直接去回答承欢这个问题。
而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从后洼遇上的那一家子,再到沙坪坝的那些人……
点点滴滴,纵横交错。
傅承欢听的不禁发愣,她目光呆滞般的看着严敏,逐,对其问道:“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那个人,再作恶下去,再霍霍这帮无辜百姓?”
严敏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捅入了傅承欢的心窝。
可,她如今却没有回头路。
开弓没有回头箭,若要说是错,要说怪,就只能怪她当初一时间鬼迷了心窍,做出了那些事!
现下,她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报应!
“虽说功过不相抵,可你如今也为人母,也该知道,有句话叫做,及时止损。”
严敏竭力对其游说,几乎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承欢的心窝窝里。
功过不相抵,及时止损。
可,傅承欢当初做的那些事,如今一旦揭发可是要赔上整个傅家的性命啊!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装疯卖傻,又怎会选择,像个疯子痴儿一样的苟且活在这个世上。
“当初你入宫选秀时,我家相公护送你们到城外时,便有过一面之缘的。”严敏看着面前的女子,认真不苟的说道。
当年的那场选秀……
想到这儿,承欢像是如鲠在喉一般,那一次的入宫,才是这一切的梦魇的那个开始。
犹犹豫豫,徘徊良久,傅承欢这才低声说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孩子,便是我最大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