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檀玉佛子什么时候收徒了,她在天上时没看到啊,还是她没注意。
“嗯,是师祖替师父收下我的,让我跟着师父好好修行,不要怠慢了功课。”
原来是这样。
五六岁的小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面相可爱惹人疼,白卿卿看着就欢喜,忍不住蹲下身子上手捏了捏,笑着称赞道:“真是好可爱一小徒弟。”
就是有点可惜,你“师父”什么都不记得了,脾气还不好,这日后啊,怕是要受苦了。
圆善被夸赞的不好意思,又不会躲,被白卿卿轻捏脸蛋了好几下,也只敢嗫嚅了一声“施主。”
知道小和尚害羞,白卿卿也不再逗他,正想着问一问圆善寺中之事,便听身边的吉祥给她传音道:“卿卿,圆善是一只妖。”
白卿卿面上的笑容顿了顿,转而眼神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小和尚,心里问吉祥:“可知晓是什么妖么?”
吉祥摇头,“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什么等闲的小妖怪,身上应该有神兽血脉。”
白卿卿猜测:“那是龙还是凤凰?”
“不是。”
“那是麒麟?还是白虎?或者玄武?”按照小说套路,白卿卿觉得差不离就是这几个里面的一种。
吉祥摇头,琉璃眸子很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小娃娃,传音反驳,“也不是。”
“四大神兽包括麒麟血脉都比较霸道,我若是察觉肯定能第一时间便知晓,而圆善小和尚身上的血脉之力比较温和,应该是一种性情比较和顺的神兽。”
原谅白卿卿山海经看的不多,见识短浅,真想不出来性情温和的神兽有什么,又不好直接问人家,冒犯小朋友,只好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施主要随我四处逛逛么?”圆善小和尚开口提议,眼睛落在吉祥身上半点舍不得分开,显然对它是极感兴趣的,便想要借此机会和吉祥多呆一会。
看出圆善的喜欢,白卿卿也挺喜欢他,在询问了吉祥的意见后,便将怀里的它送到了圆善面前,“诺,我暂时把吉祥交给你了,圆善要好好照顾它哦。”
圆善小和尚看着面前白卿卿手掌上端坐着看他的吉祥,稚嫩的小脸上有一瞬间地手足无措,但耐不住内心喜欢,在白卿卿的眼神鼓励下终于伸出手将吉祥抱在怀里。
小手还轻轻摸了摸它的脊背,看着吉祥的琉璃眸子保证道:“小僧会照顾好吉祥施主的,”一张萌萌哒小脸满是认真,看的白卿卿哭笑不得。
幼崽就是可爱,如果圆善小和尚是个身上有毛的幼崽,一定更加可爱。
圆善是很小的时候被如海大师带回来的,一点点照顾着养大,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来自何处,只知晓日后上清寺便是他的住所和归途,这些都是吉祥和圆善讲话的时候白卿卿在一边听来的。
倒是没想到吉祥这小家伙人不大心眼倒是挺多,居然还会套路人,感情方才同意让圆善小和尚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看着圆善怀里那头通体雪白的小象,白卿卿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有做芝麻汤圆的潜质。
外白内黑的。
天气晴朗,树荫遮蔽,树上浅粉色的小花朵朵盛开,争相娇艳,花香袅袅铺洒,满院醉色。
于清幽古庙之中,晨钟暮鼓,自是一好去处,若是再端上一盏茶,便可称得世间难得闲适之人。
白卿卿坐在古树下的石凳上半天也没等到灜莲出来,眼睛时不时朝着他回来的必经之路看过去,就等着第一时间问问他情况。
结果无聊间朝着树梢上随意一撇,居然看到几米高的树干上躺着一个正在睡觉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色和尚服,腰间别着个酒葫芦,一腿支起搭在另一条腿上,圆胖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还不时因为挠痒翻身继续睡,看的白卿卿生怕这人掉下来。
不过知道这人是谁后心里失笑了一声。
树上睡觉之人正是上清寺两人大乘期高手的其中一位,如年大师。
如年大师早些年外出历练,无意间闯进过狐狸窝,彼时洞里的母狐狸正在生产,性命攸关,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如年大师出手了。
结果这一救就救出了个麻烦出来,母狐狸醒过来后不知怎的失忆了,坚定地认为如年大师是她的情郎夫君,说什么也不放如年走,甚至用小狐狸的生命作为威胁。
如年大师性子憨厚,没办法只能给母狐狸当了一年的月嫂,辛辛苦苦地照顾她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眼看着这人在他照顾下恢复的差不多了,如年大师又恰好收到了师门传信,便匆匆赶了回去。
谁知一个月后这母狐狸就带着一窝小狐狸找了过来,上清寺的大门口哭诉如年大师这个负心汉,还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账东西。
当时那眼泪啊,孟姜女哭长城都没那架势。
白卿卿在天上看的都懵了,觉得这母狐狸着实不讲道理了些,又哪里想得到这不讲道理的还在后面。
这母狐狸根本就没失忆,是故意诳骗如年大师,欺负他憨厚好说话,便利用他的修为护住当时生产后还虚弱的自己,顺便震慑对她心怀不轨之人。
又因为自己丈夫被人重伤昏迷不醒,便打起了如年大师心头血的主意。
为了救活丈夫甚至不惜重伤其中一个瘦弱的孩子,抱着小狐狸在上清寺门前哭诉,让如年大师用心头血救救他们的孩子。
当时如年大师正在修为突破的当口,还是在冲击大乘,心头血失不得,哪想得那母狐狸居然就那么跪了下来,在上清寺大门口三天淋雨,将凄惨模样可谓是摆的足足的,铁了心欺负老实人。
路边的百姓围观议论,纷纷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唾骂如年大师这个负心汉,佛门龌蹉之人,也间接败坏了上清寺不少的好名声,看的当时在天上的白卿卿拳头都硬了。
这母狐狸欺负老实人,虽是救夫心切,但未免过于忘恩负义,实在无耻了些。
可能终究还是不忍心小狐狸就那么死了,如年大师当真取了心头血送出去,即便知道这母狐狸可能心有所图。
但如年大师觉得这心头血多少能换回小狐狸的命,就没计较,但他没猜到一个人的狠心程度,导致他的一片好心也喂了狗。
那母狐狸对夫妻情谊看的比母子之情重的多,如年大师的心头血全给了自己重伤的丈夫喝,半点没给病弱的小狐狸留,直接牺牲了一个孩子。
而如年大师的这般行为也间接导致了自己差点进阶失败修为大退,即便险险过了大乘,也落得个根基不稳的毛病,这辈子怕是飞升无望了。
“大师,”白卿卿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如年大师挺有好感,便站起身朝着上面睡熟的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