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
姚娅雲以前案子结束后, 会挑一些当做案例说给乔瑜听,因着她那单纯的性子,想让她多听听心里有防备。
乔瑜虽然面对生人紧张,但刑侦故事她还真爱听, 姚娅雲买的破案的书几乎都是她看完的, 不过也知道有些案子能说, 有些不能说, 便问道:“能听吗?”
“当然可以。”从姚娅雲不急不慢的声音中,乔瑜听完一个完整的爱恨情仇的复仇故事。
死去的戏子是被他原配夫人复仇弄死的。
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戏子有一房夫人,但那夫人与他无媒无聘,二人是私奔的,起初还好好的,当带出来的金银首饰用完,为着生计二人需想法子赚银子。
戏子只会唱戏,为生计他进了一个戏班,却在里面遇到班主貌美如花的女儿。
班主的女儿心仪他,两人起初只是私下幽会,后来当戏子得知班主要带着众人去盛京,戏子与班主的女儿有了首尾,为娶班主女儿来盛京,戏子需得处理了--------------/依一y?华/家中的妻子。
那戏子是个狠人,他直接将那位夫人卖掉,据说当时那位夫人刚发现有身孕还未来得及与他说。
那夫人本是富贵人家小姐,先是被心爱之人出卖,后被磋磨。
辗转三年,戏子成为盛京名角儿,而那夫人面容尽毁只能做低贱肮脏的活计。
乔瑜最瞧不上那些抛弃妻子的人了,这戏子更可恶,为一己私利卖掉自己的夫人,“负心汉,该死。”
程怀瑾看了眼姚风,大理寺的案子他知道,那妻子起初没被查出来,这也导致给了她机会将班主还有班主的女儿一并毒死,倒是那两岁的稚子,凶手没有兽性大发杀害。
沈池进屋低声禀道:“公子,宫里来人传话宣您入宫。”
程怀瑾看了眼乔瑜,犹记得最开始见她,能不开口她都不开口,话也少,此时小嘴叭叭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夫人,为夫有事不能陪你,一会儿让沈池送你回去。”
乔瑜愣了一下,“好,夫君,慢走。”
程怀瑾起身离去,出门瞥了眼一旁的沈池,“派人将五妹接来,让她寸步不离陪着她二嫂。”
程怀瑾一走,姚娅雲又与乔瑜聊了会儿,彼此了解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过往。
姚娅雲忽的想起什么,拿出腰间包里装的纸笔,“乔乔,帮我画幅人画像。”
姚娅雲一直嫌弃大理寺画师画的人像画,正好乔瑜在这里,也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人画像。
纸并非什么好纸,但较厚,用炭笔写字不易划破,笔是用烧过的木炭削的,外面一层缠上布防止用时脏手。
乔瑜私下塞给她一支铅笔。
姚娅雲神色愕然,拿了一颗被油纸包着的糖打开,发现竟是她喜欢的水果硬糖,与乔瑜眼神交错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将笔收入怀中放好。
只是姚娅雲心下开始思索,因当初那件事乔瑜不愿走出来,她与旁人的交谈少了相处起来也越发困难,这也导致她人很单纯。
程怀瑾那人善于破案,在她没去大理寺之前,大理寺只能捡漏。
她来之前便怀疑,程怀瑾怕是知道她们不少事,一查她们二人的身份,正常都该怀疑,就是不知他知道多少。
因着紫萱和沈池都在雅间伺候,乔瑜便拿那炭笔作画。
根据姚娅雲的描述,纸上逐渐浮现出一张憨厚的脸来,不过那一双眼睛却闪烁狡诈光芒。
姚娅雲一直是工作狂,得了画像似是想到了什么,留下她的地址匆匆走了,还道会去程家寻她。
“少夫人,她便这般走了?”紫萱诧异的看着少夫人将人送走,少夫人为了见这叫姚风的女子,可是筹备了许久,在厨房便不停忙活,可怎么人说走便走了。
乔瑜倒是心态很平稳道:“她忙啊。凶手,狡诈,不会,等人抓,她若慢,凶手就,跑了。”
这样的事以前时常发生,仿佛让乔瑜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自从姚娅雲进了刑侦队,便时常被突然叫走,有时候半夜一个电话,也会爬起来出门。
娅雲做的是有意义的事,乔瑜只会心疼,案子的事她帮不上忙,便尽量做到不拖后腿。
紫萱还是替乔瑜打抱不平,感觉少夫人待人那般好,对方却并不领情一般。
五姑娘来时,乔瑜刚决定回程家,她倒是想给姚娅雲置办衣裳鞋子,可没了最熟悉的人在身边,她有些怵。
五姑娘没有见到所谓与二嫂嫂关系好的女子。
得知乔瑜想置办男子穿的衣裳,五姑娘以为是给二公子买,拍胸脯带着乔瑜去了盛京城最大的成衣铺-绣锦坊。
程家有绣娘,衣裳都是绣娘做,但二嫂嫂的针线活儿差,也可以去看看可有合适的买给二哥。
绣锦坊很大,也有单独的雅间供人慢慢挑选换试,衣裳料子多为细棉和锦缎。
细棉的适合平常穿,娅雲在大理寺破案,穿绸缎的不方便,乔瑜便给她选的多为细棉的,也有两套绸缎衣,总有个出门见人的时候。
五姑娘十二岁就被她娘教着做衣裳,尺量这些心中有数,看二嫂选的衣裳,明显短了,“二嫂嫂,这些衣裳给谁穿的?”
乔瑜看了眼五姑娘,想到上次对她说的话,还有程怀瑾叮嘱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晓错嫁一事,“我哥哥。”
五姑娘看了眼乔瑜挑选的衣裳,得有五套,还配了鞋子,“二嫂不给二哥选一件?”
“这些,料子,你二哥,看得上?”
因着二人来时没说要最好的,又多要细棉衣裳,故而绣锦坊拿出来的衣裳面料只算中等。
五姑娘看了眼衣裳料子,想到二哥身上那些衣裳,太后堂姐可疼二哥了,经常赏赐,二哥身上的衣裳面料多为贡品,确实是这些寻常衣裳不可比的。
挑选完衣裳,五姑娘支支吾吾说想跟乔瑜学做绒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