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喝着小酒聊着天,吹吹海风听听涛声,不知不觉间陆笙感觉自己的心胸也开阔了不少。
喝到后来,她就喝多了。脸红扑扑的,眼睛迷醉,傻笑着看对面的徐知遥。她已经看不清他了,眼前的人模糊成一片虚影。
徐知遥还很清醒。实际他们俩都没喝多少,只不过陆笙的酒量太差劲。
他起身,把她扶进了她的房间。
陆笙连路都走不稳了,左摇右晃的,徐知遥握着她的肩膀,裸露的肩头皮肤光滑细腻,她柔软温热的躯体几乎被他拢进怀里,这使他有些心猿意马。
从来没有离她那么近,近得心房几乎贴在一起。
也从来没有离她那么远,她意识模糊还不断地呼唤另一个名字,仿佛在她和他之间划开了一道银河那么宽的距离。
陆笙一边走还一边手舞足蹈的,一不小心把桌上她的书包都划拉到地上。
徐知遥叹了口气,将陆笙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好夏被,一边轻声安慰她,“睡觉吧,睡着就能见到他了。”
她渐渐安静下来。
他弯着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庞,看她闭着眼睛眉头微蹙。突然,他倾身,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师妹,请原谅我这一点点任性。
徐知遥直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桌边时,他把被陆笙扫落到地上的书包捡起来。
书包拉链没拉好,东西都撒出来了,除了一些旅行用的小物品,还有一本书。
他有点好奇,捡起书看一眼封面。
封面上的书名让他差一点怀疑自己不认识中国字了——
《男性性功能障碍的治疗》??????
他大致翻了一下,确定书名并没有骗人,这本书通篇都在讲怎么样治疗男人那方面的障碍,什么药物治疗手术治疗食物疗法心理疗法中西医结合疗法……内容特别特别丰富,结尾还专门列了一章鼓励患者们要有信心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徐知遥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陆笙怎么会看这种书呢?她最爱的不是励志鸡汤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口味了?单纯猎奇也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
回想一下刚才买酒时陆笙对海马酒的极大兴趣,徐知遥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
好可怕的真相……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来,把徐知遥吓了一跳,书都抖出去了。
他把书捡回来装进书包里,扭头发现陆笙的床头柜上手机在震动唱歌。他起身走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南风”。
徐知遥现在有点不能直视这两个字。
手机响啊响,因无人接听停了一次之后,立刻再度响起来。
陆笙被吵得翻了个身,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南风这个时间执着地打电话,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呢?
徐知遥有点担心,于是按了接听键。不等他说话,南风先开口了:“陆笙,我们谈一谈。”
“南、南教练,是我。”
隔着手机,南风和徐知遥保持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后来南风问徐知遥:“陆笙呢?”
徐知遥答道,“她睡着了。”
“所以,”南风的声音清冷幽沉,“你为什么能接她电话?”
徐知遥本不想解释太多,陆笙那么伤心,不都是因为这个人吗,气一气他也好。可是,徐知遥想到他们的分手理由,莫名地又有些同情南风,作孽啊!
好吧他承认,除此之外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幸灾乐祸,就一点儿,微不足道,嗯。
于是徐知遥答道,“陆笙喝醉了,我把她扶回房间。”
“喝、醉、了?”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徐知遥又解释,“她心情不好,你知道的。”
南风没再追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他问徐知遥,“你们在哪里?”
“三亚。”
“三亚哪里?”
“南教练,你是要过来吗?”
“回答我,三亚哪里。”
徐知遥小声说道,“就算来了,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啊……”刚说完,发觉自己这话可能会戳到南风的痛处,徐知遥立刻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南风觉得徐知遥一如既往的颠三倒四罗里吧嗦,这么多年粮食白吃了。
***
第二天,陆笙他们去了热带雨林景区,玩了好久,还体验了少数民族的风情,和黎族少女们一起跳舞,吃特色美食……反正玩得很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