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能从天上变钱吗?
王熙凤气愤的回了自己院子,平儿看她眼眶都红了,也为她觉得委屈:“二奶奶,现在怎么办啊……”她着急起来,“庄子那边租子也没那么快,铺子那边之前已经收了。”
王熙凤:“你问我,我要是有主意,就不会去问了。”
平儿叹气,随即劝道:“二奶奶,咱们慢慢想办法,嫁妆可不能再拿出去了。”她忧心忡忡,虽然二奶奶之前垫出去的东西后来都收回来了,甚至还有盈余,但是她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养成了这个习惯,账上的银子又不够贴补呢?
王熙凤犹豫了下,“那你说怎么办,不添三成?”
老祖宗是能应付的吗?
平儿也想不到主意:“不如问问二爷?”
王熙凤冷笑:“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还要来找我拿钱,他能从哪里变出钱来?”
一阵沉默后,王熙凤幽幽的放低了声音:“你说我们把老库房里那些笨重的家伙拿出去当了怎么样?”
平儿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哪家大户会这样做,会这样做的,无一不是内囊已尽只能吃祖产的人家,贾家哪里至于到了那地步?
王熙凤恨恨:“怎么不行,我那嫁妆哪里够填补?”她一次两次还能先拿嫁妆出来,但次数多了,她的嫁妆是肯定不够填的。
“你让人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就是了,找那些放在里面的,没人会翻动的,就不会有人知道。”
家中的库房有好几个,但有的钥匙在老祖宗那里,有的钥匙在太太那里,她手上也有钥匙,但是里面放的都是一些老家具、老摆设,要说不值钱吧,都是好料子,但是款式不时兴了,基本拿不出来用了。
要么就是一些堆放杂物的钥匙,瓶瓶罐罐,不值几个钱。
就这钥匙,还是她生了大姐儿才拿到的。
想到这里,王熙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怎么我生了大姐儿就没有消息了。”
平儿不由皱眉:“二奶奶急什么,大姐儿生了还不满一岁。”
然后又跺了跺脚,实在担心,劝:“二奶奶,这样不行的,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得了了。”
王熙凤:“怕被发现,那就找人用别的材料做个差不多的,回头我进去检查,说是被虫咬了,直接报损,就没人会发现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主意好。
她放下手,已经下定了决心:“行了,这事你听我的,让信得过的人换身装扮,挑个日子去库房,先把这一次给过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林如海在回京之后,就特意吩咐了人去注意着贾府的情况。
他这一次,是立功了,却也是得罪了许多人。
盐,关乎的不仅仅是盐商,还有盐商背后的那些靠山,每一年,盐商们给出去的孝敬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皇上清理了一波敢作乱的人,还剩下许多。
他们不敢对皇上的决定有意见,但是对他这个“罪魁祸首”,意见可不小。
所以皇上把他调回来也是有保存他的意思。
现在沿海的盐矿价值会降低很多,倒是在内陆的话,一些好的露天盐矿价值不改。
更多冲击的是沿海。
但这涉及到的已经很广了,所以皇上在知道事情泄露之后才会那么愤怒,才会调士兵过去强行镇压,就是担心生乱。
有的时候,林如海也会庆幸,庆幸他的判断没有错。
皇上还是想要清理江南盐政乱状的。
等再过几年,皇上年纪越发高寿,心态改变,不想大动,就迟了。
他就取了个巧,用新的晒盐法打乱了之前的布局。
他去盐田上看过,就那么一个个分隔开的盐田,只要在前面开个口子,引入海水,在一个个分区的盐田里流淌,最后出来的,就是盐。
还是中等的盐。
天下人都要吃盐,只要靠海,掌握了这个方法,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金矿。
能源源不断产生财富的金矿。
天下近海的地区有多少?
除了江南,还有北方、南方海域。
海岸线广,总有合适的地方晒盐。
有些大族之前掺和不进盐这项巨利里,现在有了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一窝蜂涌了进来,他在扬州都知道临海的县令任命有多频繁,加上还有皇上的决心,他后面这才稳当了。
而他一开始下江南,是利用了一些贾家的影响力的,只要他和贾家没有断亲,在世人面前,他就是贾家的姑爷,和贾家是姻亲,两家互帮互助,这也是一开始两家结亲的初衷。
而那一片区域,贾家,或者说贾史王薛四家联合,还是颇有几分情面的。
毕竟在外人看来,贾家还是国公府第,史家也是侯爵,王家之前管过海运,薛家是皇商,联合在一起,不可小觑。
有些人就算看他不惯,看在这情面上也能多一分忍耐力,那一分,就能帮他多争取一些时间。
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