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多人确定了良种的真假,所以有很多人崇拜这个侯爷,但同样的也有不少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这是个异类,为此心中愤愤不平。
女子应该恪守妇道,在后宅相夫教子,现在这算什么?
而且这样大的功绩,看着一个女子得到了,他们身为男子却没有,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的涌出。
再看看有什么可说道的,妇人职责相夫教子这个应该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了,林尚书已经位至尚书,儿女也都出息,那就再往前挖。
有些人就着定丰候之前的经历指指点点。
“这云家贪图富贵,卖女求荣,把女儿送过去当妾。”
“可不是吗,这云父之前只是个小秀才,现在是大县县令,两个儿子都在朝为官。”
“就是隔房的兄弟都是官家了。”
“肯定是林尚书帮的忙,不知道废了多少人情,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个时候,他们都忽略了云家人身上的功名。
哪怕是云父和云常,都是有举人功名的,有入朝为官的资格,更别提云衡云晏兄弟两个正经科考进士出身了。
就算有人帮衬,万人独过独木桥,也少不了自己的努力。
“这次的功劳应该主要是林尚书的才是,也不知道她怎么魅惑到了尚书,这么多年,林府只有她所出独子,肯定是个善妒且厉害的妇人,还辖制住了尚书,让他把这么大的功劳都给了她。”
“兄台此言有理!”
好似他们这样说的就是真理,心里那股不好受的滋味也会变淡一些。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对这种言论不信的。
“那是欺君之罪,谁敢?”
这话一出,那些人就只能支支吾吾了。
“……那、那就是走了狗屎运!”
反正让这些人承认定丰候的本事和能耐,是可不能的。
这些酸言酸语也就那些人聚在一起说闲话的时候说说,发泄一下,真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发表些什么意见,他们又不敢了。
说到底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又不积口德。
抱有这种酸涩姿态的不仅有老百姓,还有一些是位高权重的贵人。
比如德妃娘娘就很后悔,她第一次后悔到这个程度,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把那个林氏指给老十四?
为什么偏偏就犹豫了?然后选择了放弃?
德妃十分明白皇上有多么重视农事,这次林家,还有定丰侯大出风头,在京城风头一时无两,连老四都受益不少。
这样太浪费了,德妃惋惜。
老十四若是能有这么一门姻亲,他能夺得那个宝座的可能性又能提升一些。
相反,老四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夺得那个宝座可能性很小,还不如把机会给他弟弟,这样等老十四上位了,作为亲兄弟,老四也不会没有好日子过。
德妃都为了这件事感慨,更别提其他参与夺嫡的皇子了。
老四的运气……真好!因为这件事情他的风评都改善了许多。
雍亲王府上弘时也感觉到了压力,他这个四弟在功课上比他优秀,现在他的母家又向上了,虽然自己居长,但日后还能成为世子吗?
这也是李侧福晋所担忧的,所以她坐不住了,去找福晋商量该怎么应对。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李氏甚至愿意儿子记到福晋的名下,这样子不管四阿哥弘历有多么出众,继承王爵的都会是她的儿子!
四福晋也在担心,有了这事,林侧福晋的势力又会提高了,在看到李氏过来找她,四福晋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她不是单打独斗。
她无子,但还有雅慧,还有弘时。
优势还是在她们这边!
与这些人的后悔懊恼不同,云庆梁和宋氏一路都抱着巨大的激动和欢喜快速赶往京城的。
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舟车劳顿的辛苦都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女儿,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她的嘴巴里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
实在是太让人激动了,容不得他们不激动。
一到林府,云庆梁和宋氏就看了牌匾好一会儿,才进去。
云舒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父亲,母亲,你们一路辛苦了。”
看他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这一路没怎么休息。
云庆梁和宋氏这回来跟之前不同,现在他们是林家的亲家,林尚书是他们的女婿了,态度比以往恭敬多了,林老太太见了他们也十分客气,还恭喜他们养出了这么好的女儿。
直到回到女儿的院子,在凳子上坐下来,才好像从云端走下来,重新脚踏实地。
宋氏抓着女儿的手,怎么也看不够:“舒瑶,我这一路上都在忐忑,现在好了,我放心了,母亲以你为荣!”
云庆梁也十分感慨,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一日:“我资质平庸,现在也占了女儿的光了,想必日后在野史上能有我的名字了。”至于女儿不必多说,肯定青史留名,野史也会有诸多版本流传下来。
不管是从女子之身封爵来看,还是让粮食增产这个功劳来看,都不会有人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