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付铮的手,问:“你会一直生气吗?”
“你说呢?”
魏西溏对他笑:“我也不愿这样待你,不过,你若是真不站在我这一边,我怕留个隐患回去把自己害死。付铮,我要你一句话,你可愿助我?”
“池儿,你名不正言不顺,又是女儿身,这有多难你可知道?”他问。
魏西溏不恼,只道:“自然知道。不过,我不是还有你么?”
付铮的脸色还是那般僵,他问:“你是需要我,还是只想拉拢我试试?若是不成,便会除去我这后患?”见魏西溏不吭声,便知她是怎么想的,笨丫头,连哄哄他的话都不会说,付铮气的直接甩开她的手,“你心里头,我便是这样的人?”
魏西溏也不生气,重新拉他的手,道:“你别生气……”
“我待你怎样,你不知道?”付铮怒道:“你上来就拿着剑架我脖子上,你让我不生气?我先前跟你怎么说的?你若要想要做什么,只管与我说,我自然会帮你……”顿了顿他自己也点头承认:“自然,若是这样的事,我确实会犹豫。这么大的事,犹豫是正常,那你便拿了剑要杀我?”
魏西溏依旧牵着他的手不松,“若不这样,我怕你会问东问西,我烦。”
“你!”付铮气结,然后他缓了缓,才道:“我问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信这是突然的,这会想想,你瞒了我那么多事。让我帮你做这做那,你还瞒我!”说两句他便恼起来,指着门外更是怒火高涨:“你让季统都比我先知道!”
“那你还要不要帮我?”
“你说呢?”
魏西溏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你!”付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蹲在她面前,问:“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告诉你我要不要帮你。”
魏西溏安静的坐着看他,付铮问:“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不想任人摆布。”
这理由说的过去却也太牵强,付铮忍了忍继续问:“什么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魏西溏垂着眼眸道:“坠马醒来以后。”
“你之前所做一切都是为这个做准备?”
她依旧点头:“是。”
付铮呼口气,又问:“不愿跟我说是怕我不帮你就算了,还跑去告密?”
她再次点头,付铮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道:“你一个小毛孩,就算我去说了,谁信?”
魏西溏盯着他看。
付铮忽一下又笑了,说:“我虽恼你不信我,不过,你这样小心是对的。”
“那你要帮我?”魏西溏还是问这句。
“我不帮你谁帮?更何况,我那样一心对太子,他也不是趁我不备给我下了血蛊?说到底,我也跑不了最后为人臣子的命运,既然如此,我自然选择你。”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选你的风险要大的,弄不好就被灭了九族……”
谋反大罪,失败被灭九族就再正常不过了。
他握握她的手,道:“所以池儿,你可是认真的?”
魏西溏问:“你要我让无鸣把你脑袋砍下来证明么?”
付铮笑:“那便罢了。不过,我冒着呗诛九族的风险帮你,那我的好处呢?”
魏西溏问他:“你要什么好处?封王拜相?金银珠宝?”
付铮摇头:“我要你,给不给?”
魏西溏看着他,强调:“我还是个小孩!”
付铮叹气:“我是说你以后长大了。”
魏西溏眯着眼看他,把他认真打量了一番,突然道:“若你长大了,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两家的婚约还作数。”
付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池儿,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反悔,便是小狗。”
被他抱着腿转了一圈,魏西溏两手撑着他的肩膀,急忙道:“下来下来!放我下来!”
脚落在地上,魏西溏瞪了他一眼,“成何体统?”倒是有些好奇,“我这副模样,还是小孩,你图什么?”
要说这个,付铮还真说不清,瞧了她几眼,笑道:“我瞅着多半是图你调皮捣蛋尽给我惹麻烦事。以前你是挨人家追,我得藏着掩着你,如今你是追着人家,我得护着挡着。你若是耍着我玩,那可是天理难容了。”
说了两句,他突然又想起外头站着的季统,不由又怒道:“怎得连季统都知道,你还瞒着我?他比我重要?还是比我更得你信任?”
魏西溏哄他:“自然是你更重要,否则怎会把你放在最后头?我一直瞅着你要是拒绝了,我该怎么才好,所以才放最后。”
付铮确实重要,季统入朝的路必然比付铮要艰难,而付铮身后可是有个淮阳侯府。
从酒楼出去以后,付铮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季统,从他身边经过,直接说了:“你还真适合当条看门狗。”
季统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没说,继续低头一动不动。
魏西溏从门后出来,跟季统说了句:“你别理他,他心里正是不爽的时候,过两日就好了。”
和付铮辞过以后,付铮有十天没来寻她。魏西溏也不着急,他不来她也不去,明明念书的地方就隔了没多远。这换以前从来没有的事,自打付铮也入了国子监后,那是三天两头过来寻她,午膳都要一起吃的。
高小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那双充满八卦的眼还是很敏锐的,把胖脑袋伸手魏西溏那边,小声问:“殿下,你跟付大哥吵架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跟付铮吵架了?”
高小胖比划了一下:“小爷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付大哥好多天没来寻你了。”抵抵她的肩膀,“若是吵架,肯定是殿下惹付大哥生气了,你好歹去低个头陪个不是,哪能一直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