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过你一人。”
语罢,不待谢云辞有所反应,赵琼华便赶忙掀开车帘下了步梯,双手提着裙摆快步走回府中。
白芍见状也顾不得与柏余搭话,两人面面相觑一番后,白芍也跟着小跑着回了府中。
柏余莫名其妙地摸着头,片刻后只好又收好步梯,在车框上敲过几下后他这才掀开车帘。
只见谢云辞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上面还坠着长流苏,很是精致。
即便此时谢云辞未开口,柏余都能察觉到他心情很是欢畅,不是刚出刑部大牢时的阴沉,也和在长安楼时的感觉不一样。
看来还是得要郡主出面才行。
柏余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依旧平静询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回府吗?”
谢云辞抬眸看了柏余一眼,“嗯,回朝花弄。”
“明日你留在府中,谢家的人若是来寻,不必理会。”
“属下明白。”
镇宁侯府中,白芍紧跟在赵琼华身边,瞧见自家小姐的心情很好,白芍也忍不住笑了。
“你这小丫头,又偷偷笑什么呢?”赵琼华一回头瞧见她这副高兴模样,忍不住出声打趣着。
白芍一下红了脸,下意识摆手否认道:“没有,奴婢就是看着小姐高兴。”
“小姐和谢公子也很般配。”
赵琼华耳垂微红,伸手在白芍腰间戳了几下,“你究竟是同谁学的,竟也要打趣我了。”
“奴婢不敢。”白芍忍不住笑出声,她一边笑还一边往旁边躲,“小姐白芍错了。”
“我瞧着你整日可没少和柏余闲聊。”
“别同他学坏了。”赵琼华试探道,她虽然不再戳白芍的腰窝,可目光还停留在白芍身上,带着几分看透后的戏谑与欣慰。
白芍一下红透了脸,“小姐,奴婢真错了。您就别打趣我了。”
“谁要同他学些什么。”
瞧见白芍这幅脸颊耳垂都红透的模样,赵琼华心下觉得新奇,但到底是就此止住,没再逗弄她。
免得这丫头真羞恼得三天不出门。
主仆二人一面话着闲聊,一面朝琼华苑走去。
府上有的丫鬟和小厮都还在替许家收拾着行装,来来往往,大有一副要惊动京城众人的势头。
许家只有三日之限,他们不仅要收拾细软,还要再这几日就定下日后的居所。
尽管如今许铭良已被弹劾,但毕竟罪名未定,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许铭良的面子,不能太过潦草含糊。
即便昨日许家就去正清堂求了老侯爷做主,但赵琼华只作不知,更不曾松口。
这几日,许家可算得上是乱翻了天。
许老夫人和许周氏刚从正清堂出来,尚未走远时她们远远地就瞧见刚回府的赵琼华,她还和身边的丫鬟有说有笑,一副无事发生的坦然模样,看得许老夫人愈发怒火中烧。
“郡主可真是大义灭亲啊。”
“对自己身边的丫鬟好言好语,却对锦湘这个妹妹不闻不问。”
“怎么说我许家也养大了郡主,没想到郡主最后竟然过河拆桥,不讲一点恩情。”
一想到方才在正清堂,老侯爷对许铭良的事也是支支吾吾的避讳态度,许老夫人便越发生气,当即口无遮拦地扬声说道,生怕赵琼华会听不见一般。
她一时口快,都忘了昨日在凉亭被掌掴一事。
赵琼华正吩咐着白芍让她这几日多带人去留月阁照看着,却不想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许老夫人嚣张的话。
缓缓停下脚步,她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许老夫人,目光落在她还有些微肿的脸上时,赵琼华的目光愈发盛满讽笑。
“看来昨日替老夫人医治的大夫医术挺好,今日你的脸就好了。”
镇宁侯府始终姓赵,即便许周氏掌管府内公中多年,但侍卫们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因而昨日赵琼华命人掌掴许老夫人时,那动手的侍卫并未留情。
昨日许周氏为了让许老夫人尽快消肿,又是请大夫又是去冰窖里取来冰块,只怕不能闹得阖府皆知。但如今看来仿佛效用也并不明显。
被赵琼华这一番嘲讽,许老夫人只觉自己脸上仿若又被人扇了一巴掌,牵动着昨日的旧伤隐隐作痛,也更加让她抬不起头。
尤其是许周氏还站在她身边,身后还跟着诸多奴婢小厮。
“赵琼华,你现在的安稳都是锦湘用命换来的。”
“你敢这样目无尊长,难道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许老夫人上前几步,却又不敢离她太近,只能就此大放厥词。
“你许家是为我赵家上阵杀过敌,还是在危难关头帮扶过我赵家。”
“你许家二十多年前的救命之恩,是对着我祖父的,不是对着我的。”赵琼华嗤笑一声,直接将话挑明,“至于这良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