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和胡胜利都是今年才来他们大队下乡的,胡胜利比陆白早来了半个月。
相比于长相一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胡胜利,陆白的到来,在大队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吃苦耐劳,干起活来虽然不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乡下汉子麻利,但该他干的活,他基本都能完成,就算不能按时,他也会加班加点完成,没有半句怨言。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性子比较独,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和赠与。
但这并不影响大队里的小姑娘喜欢他。
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和赠与,在大队里的绝大部分人看来就是洁身自好,自立自强。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觉得他清高,看不起他们乡下人。
但他要是真看不起他们乡下人,又怎么会主动来他们乡下下乡,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而且,他只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真有人遇到什么问题去找他帮忙,他也会帮。
总而言之,陆白虽然来他们大队下乡的时间不长,但名声特别响亮,他们大队里就没有几个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的。
陈瀚民以为以他的为人,不太可能和大队里的人深交,就算有例外,这个例外也不可能是性格怯懦,不善与人交际的许新月。
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俩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你们俩看起来关系似乎还不错,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天。”回答他的人是许新月,回答完,她很快又道,“我和陆白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回见。”言罢,不给他再说些什么的机会,她直接拉着陆白的胳膊走人。
陆白没想到她会拉上他就走,面上有些错愕,但行动上还是在第一时间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问道:“你和刚才那位……陈同志,什么关系?”
“朋友吧?”许新月也不是很肯定。
“为什么加个吧?”陆白皱眉。
“因为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但他似乎很关心我。”许新月如实说。
陆白站在一个情敌的角度,自动把她这话理解为,陈瀚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陈瀚民,甚至连陈瀚民是谁都不记得了。
很好,危机解除。
他就说嘛,陈瀚民长得那么糙,一点也不像富婆喜欢的类型,他的富婆怎么可能会放着他这么好看的人不喜欢,去喜欢他。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想起来了,他变不好看了,还没有钱买食材抓住他的富婆的胃,只能对他的富婆体贴入微,嘘寒问暖。
所以,陈瀚民关心他的富婆的理由该不会和他一样吧?
这个猜想,让他刚刚才解除的危机感,瞬间又蹭蹭蹭地往上涨。
“我也很关心你。”他说,“我昨天傍晚去你家找你,但是你不在,你家里的其他人也不在。你今天没来找我的话,我原本也打算吃完午饭再去你家找你。”
看,他不仅关心她,还主动,虽然长得没以前好看了,但肯定比陈瀚民好看。
毕竟他才下乡没几天,陈瀚民一看就是在乡下土生土长的汉子,干惯了农活,糙得很。
“找我做什么?”许新月昨天为了避着人,和许冬至在山里一直耗到天黑才回许家,不知道他昨天傍晚去许家找过她。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但你没有来,我就主动去找你了。找你倒也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想你了,还想关心你。”嗯,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不能忘。
“我也想你了。”但更想吃肉,所以,她昨天先进山打猎了,“我昨天进山打猎了,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其他人都不在,不知道你去找过我。”
陆白听她说,她也想他了,心想,他妈没有骗他,体贴入微,嘘寒问暖果然有用,他甚至不需要长得特别好看,只需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就也想他了。
再听她说,她昨天进山打猎了,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他的富婆不仅富,还特别有本事。
他进山只能躲起来偷偷掉眼泪,她进山却能打猎。
“你真厉害。”
“一般一般,战队第三。”她在他们战队的战斗力排第三,他们叶队第一,陆疯子第二,林狗的异能虽然比她强,但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怎么可能打得过荒野食人花,所以,他的战斗力垫底。
“战队?什么战队?”陆白狐疑道。
许新月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叶亭战队,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这里不是末世,没有叶亭战队,就改口道:“大队,不是战队,我口误。”
“哦。”陆白不疑有他,“大队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应该没有,但我谦虚。”他们叶队说了,做人要谦虚,骄傲使人落后。当然,过分谦虚也不行,那是虚伪。
“谦虚点好。”在成功过上衣食无忧,俗称吃软饭的生活之前,陆白并不想让太多人发现她的好,怕竞争太大。
他已经没有长得特别好看的优势了,也没办法抓住他的富婆的胃,只能靠体贴入微和嘘寒问暖,很容易被人截胡。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许家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人,这些人里有很多都奇怪他们俩怎么会凑到一起,想问,但他们俩没有给他们问的机会,快步朝他们身边走过,大部分人都只来得及跟他们打一声招呼,还有一小部分人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两人到许家的时候,许老太太他们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许冬至和变成指甲盖大小窝在他口袋里的炸鸡在。
许冬至正在洗野鸡的内脏,见他们俩回来,他先是看了眼许新月抓着陆白的胳膊的手,后又看了眼陆白微微泛红的眼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人是被你虏来的?”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