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进不去门, 只能去地里找陆白。
他一来一回挺快的,至少比陆白想象的要快。
陆白以为他那一去怎么也得个把小时才能回来,结果他一去一回就用了十几分钟, 仿佛刚到家就又往回赶。
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就算刚到家就发现自己没事了,也会在家里躲一会儿懒再过来,甚至是不过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想问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就听见他说:“月牙姐姐不知道去哪了,家里的门从外面上了锁, 我进不去。”
“进深山去了吧!”许新月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 也不喜欢往大队里走,不在家, 多半是进山了,“她进深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肚子还有事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大队里的赤脚医生那里看一下?”
“不用,我肚子已经不疼了。”陆玉道。
陆白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就没勉强,说:“不疼了就好,不疼了就继续上工, 还是你想回家?”说着,他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想把家里的钥匙给他。
嗯,他觉得他会想回家。
但不幸的是, 他今天出门没带钥匙。
“钥匙忘带了, 你还是继续上工吧!我在旁边看着也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他还怕他肚子又疼了没人管。
“哦。”陆玉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两人下工回家的时候, 许新月还没回来, 许冬至也是。
许新月进深山一般都会等到天黑才回来, 许冬至就不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炸鸡什么时候罢工。
陆白和陆玉没有钥匙,只能在门口等着,倒不是没想过翻墙进去,主要是他们家的墙建的有点高,想翻进去不容易。
两人干了一下午的活,都有点累,懒得折腾,就排排坐在门口等,大不了等到天黑,反正现在距离天黑也不远。
许新月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许冬至还没回来。
原本她打算从后院翻墙进屋的,察觉到前院门口有人,她就多走几步路去看看。
看清楚坐在门槛上的人是陆白和陆玉后,她才从暗处出来,问他们:“你俩坐这里干什么?”
“你回来了。”陆白听到她的声音,便站起身来,借着月色笑看着她,“我今天去上工忘带家里的钥匙了,进不去。”
“我不知道你没带钥匙,等很久了吧!抱歉。”许新月把自己身上的钥匙给他,让他开门,她肩上扛着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不方便。
陆玉起初并没有看清楚她肩上扛着的是什么,等她走近了给陆白递钥匙,他才看清那是一头野猪,还是成年的野猪,少说也有两百来斤,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这是野猪?”
“嗯。”许新月跟在陆白身后进了院子,把肩上扛着的野猪随手放在院子里的地上,“山里的野猪挺能躲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们的老巢,本来想把它们一窝端了,但又想到一个人扛不下来,就放弃了,只抓了一头。”
“一头就够了。”一头野猪够他们吃挺久的,而且,他们今天才刚杀了狍子,肉还没有吃完。
现在的天气,肉放不久,杀一头野猪,他们也就能吃两顿新鲜的,其他的,都得做成腊肠和腊肉,不然,会坏了。
“这野猪还活着吧?”
“活着。”许新月说,“夏至弟弟说猪血不能浪费,我没带装猪血的盆进山,就没杀。”
陆玉原本蹲在地上看野猪,听她说野猪还活着,立马站起身来躲到她身后。
野猪和狍子不同,成年野猪的战斗力特别强,他是个弱鸡,怕野猪突然醒了给他来一下。
许新月看出了他的害怕,说:“放心,它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了,我也不会让它伤害到你们。”
陆玉对她虽然不像陆白对她那般深信不疑,但也是信的,听她这话,他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还是没敢再靠近野猪,继续躲在她身后。
“这野猪你打算什么时候杀?”陆白问许新月。
“我都行,你决定。”许新月无所谓。
陆白想了想,说:“明天早上杀吧!或者,等夏至弟弟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对了,夏至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来着?这天都黑透了。”
“在回来的路上了,刚出发没多久,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你先把晚饭准备了,我饿了。”许新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多准备两个人的份,秦大哥也来。”
“好的。”陆白颔首,先进屋去把灯点上。
陆玉没跟着,他问许新月:“月牙姐姐怎么知道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还知道得这么详细,连他们刚出发没多久都知道。”
“我算的,时间。”许新月胡诌道,“他们离开前,跟我说了大概什么时间回来,还说秦大哥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哦。”陆玉没有怀疑,因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我去给我哥打下手。”
“我也去。”三个人一起快一点。
三人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许冬至他们终于到了,许新月提前去给他们开门。
还没进屋,秦让就闻到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没办法,忙了一下午,实在太饿了。
“你们这是已经吃饱了,还是还没开吃?”这个时间,他挺怕他们已经吃饱了。
不过,陆白应该会给沈追司和许冬至留饭,他跟沈追司分着吃,也不比在部队里吃的差。
嗯,他就是来蹭饭的。
沈追司要送许冬至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团长怕夜路不安全,就想叫个人和沈追司一起,他第一时间毛遂自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