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地暖开了,家里温度不错,秦亮脱去加绒外套,衬衫挽起,一条花臂露出,霸道非常。
“哪有,都是老板给的,还是托哥的福。”
秦亮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脖子上忽然搭着一条胳膊,他浑身僵住,偷偷看向秦昆,秦昆似笑非笑:“我有儿子的事是李三旺告诉你的?”
呃……
秦亮苦笑:“昨天喝酒,老板提了一下……我这当三叔的,总得过来看看侄儿吧。”
秦昆问道:“没给你爸说吧?”
秦亮立即正色道:“没有!”
秦昆放下胳膊:“那就好,喝茶。”
“哎,好嘞!”
一杯茶喝完,秦昆陪着聊了会就回屋了,秦亮看向杜清寒:“嫂子,我哥他最近忙什么呢?”
“缫丝。”
“……啥?”
“缫丝。”
秦亮咽了咽口水,越来越摸不清大哥的思路了,缫丝……他准备当蚕娘吗?
偷偷打开门缝,秦亮看见书房里,秦昆煮了一锅蚕茧在玩,屋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好吧,高人行事,他一介凡夫俗子是想不通的。
给杜清寒留下一张温泉度假山庄的vip卡,秦亮就离开了,山庄马上建好,他还得去那里盯着。
秦亮走了,没人打扰,秦昆在屋里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蚕丝。
牛猛一众要么修炼,要么各忙各的,主仆直接同在屋檐下,安静而和谐。
此刻,秦昆不断摆弄着蚕丝,这边拔断,那边接上,手法慢慢从笨拙变得精通,他在殡仪馆是干殓妆活的,必须要心细,才能做好工作。
秦昆其他方面或者有些粗枝大叶,但手工技术方面,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尤其现在对肌肉的控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脑子想发布什么指令,手头就能达到什么效果。一根又一根蚕丝盘根错节被他绞在一起,忽然间,似有明悟一样,他的动作更快了些。
“第一张网……成了。”
秦昆喃喃自语。
两个礼拜的时间,从陌生到精通,手工编织的蚕网铺开,疏而不散,鬼差们好奇,也不知道主子图什么,不过先后拍了马屁。
其实这网也没啥稀罕的……只是一张不怎么好看的破蚕网啊。
秦昆长吁一口气,似乎可以去试试手了。
……
11月中旬,临江市的橘子熟的差不多了。
秦明开着货车,旁边是蒋神婆。
后排还有两个人,秦昆在摆弄着丝线,旁边的楚千寻打着哈欠。
“哥,楚姐,你们这是遭什么罪,非得跟着我跑一趟?”
二弟秦明,目前负责贩售家乡水果,渠道已经打通,拉一趟本地水果出去,拉一趟外地特产回来,一进一出,收入不菲。
秦明是能吃苦的,家里还有媳妇和闺女,这些年打理果园,日子也越来越好。这次出门前,秦昆意外的找上来,要和他一起去。
秦明不认识楚千寻,但跟秦亮打听过,秦亮说这姑娘背景不浅,是秦昆好友,他的大老板在楚姑娘面前也是平起平坐的,秦明便没多想。
秦昆没理秦明,而是问向蒋神婆。
“蒋神婆,你的消息属实吗?”
“秦上师,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我之前是神都渔楼的渔夫,虽然是外门,但消息也是灵通的。”
蒋神婆乃鱼龙山外门,是神都渔楼门下外门,本领不高,可是鱼龙山八方渔楼本来就是做消息生意的,她的消息网绝对不会差。
三个月前,她去神都渔楼做客时,楼主郑芝尘意外得知她和秦昆认识,立即把她奉为上宾,蒋神婆混迹江湖大半辈子哪有这种待遇,能让楼主亲自款待,最后才知道托了秦昆的福。
她现在对秦昆格外佩服,跟秦明搭档的也默契起来,一个老太婆,一个后生跑起运输生意,顺带搜集些秘门情报,两不误。
秦昆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货车北上,到了洛阳一个村口,秦昆和楚千寻下了车。
秦明探出头来:“哥,你和楚姑娘小心啊。有需要我的就打电话,我立马过来!”
“知道了,去忙吧。”
秦明走了,秦昆和楚千寻打量着这里。
这是洛阳以北,山峦交错,山势普普通通,没什么奇险俊秀,但就是这幅普通的山脉,流传着生死道大半的传说。
这是秦岭余脉,邙山,又被称作‘北邙’。
有道是‘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这里从古至今都是下葬的风水宝地。东周、东汉、魏晋南北朝,数以千计的王公大臣下葬在此,更有数不清的历史人物长眠地下。
秦昆和楚千寻在一个村口下车,旁边就是山,花了不到1个小时,二人站在最高处,面前群山一览无余。
“昆仑龙脉分五条,三条流入华夏,这条就是中龙啊。”楚千寻啧啧赞叹。
刚刚还不起眼的山峦,换个角度后感觉立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