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
莫颜皱眉,这就来了?不能等她吃饱了之后再玩这一套,现在她饿着,情绪很不好。
“莫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柳叶甩着小帕子,心中暗笑,莫家小姐当时气愤离去,定是吃醋了,自己的心上人搂抱着别的女子,这滋味是不好受,但是她也没办法,一个丫鬟,离开世子爷根本就没办法生活,而莫颜不同,占着南平王妃的高位,若是还惦记她的男人,就太无耻了一些。
“那你就别说。”
莫颜没有耐心和一个丫鬟磨叽,转头就走,柳叶却不能让她这么轻松的离开,伸开双臂,挡住莫颜的去路。
身后过来的小姐们,看到这一幕很是疑惑,纷纷打听是哪家的丫鬟胆子这么大。
“柳叶,你怎么在这呢,小姐叫你呢。”
秋意见状,从旁边的小路穿出来,来到柳叶的身侧,伸出长裙下的脚,踢到柳叶脚踝的位置,绊了她一下。
从众位小姐的角度上看,是柳叶不知道因为什么找莫颜理论,被莫颜踹了一跤,而对方重心不稳,急速向一侧倾倒。
“墨冰!”
莫颜已经看到秋意的动作,可是她不能扶柳叶,否则更容易被误会,墨冰得到吩咐,出手如电,用力拉住柳叶的袖子,谁想到事情有了变故,柳叶的衣袖撕拉一声,被拽下了半截,而她摔倒在地。
“莫小姐,即使您身份高贵,也太欺负人了吧!”
贼喊捉贼,秋意赶紧惊呼,恶人先告状,然后大步上前扶起面色苍白的柳叶,柳叶捂着肚子,疼痛难忍,她的下身见了红。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众位小姐蜂拥而上,虽被责难的是一个丫鬟,可是见红事情就大了,莫不是南平王的通房,所以莫颜看不下去了?
“这是若雪的丫鬟吧?”
有小姐认出了柳叶,叶宛西紧紧皱眉,打抱不平道,“莫颜,你这是什么意思?欺负到别人丫鬟的头上了?”
“关你屁事,真是好笑,本小姐犯得着和一个低贱的下人计较?”
莫颜睨了一眼叶宛西,就在刚刚,她快速地掏出金针,在柳叶的穴道上止血,并且捏着柳叶的下巴,在众人看不到的位置,喂她一颗止血的药丸。
夏若雪现在真是魔怔了,只要能有一丁点陷害她的机会,不惜自曝其短,连柳叶腹中的胎儿都算计利用上。
“若雪身边的丫鬟我怎么不认得,这丫头好像是……”
吵闹声吸引来夏若晴,她看到柳叶一愣,未出嫁小姐身边的丫鬟有了身孕,对小姐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而柳叶,好像在大吕氏的屋子见到过,听说后来被给了夏明轩。
“莫小姐,柳叶已经开了脸儿,伺候世子爷,您为什么要看她不顺眼?”
秋意见众人的视线都在柳叶的小腹上,赶忙转移话题,耽搁的时辰越长越好,这样郎中来了也保不住胎儿。她的任务就是往另一条路上引,秋意和各位小姐解释,柳叶并非是自家小姐的丫鬟,而是被世子夏明轩带来的。
秋意的话,让众位小姐从疑惑中渐渐地明朗起来,表哥表妹情深,即使被赐婚,莫颜仍旧心系夏明轩,自然对爬床的丫鬟看不过眼,偏生这丫鬟也是个缺心眼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以前都在传莫家小姐爱慕袁小将军,有板有眼,若是心中还有夏明轩,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和我们小姐这么说话!”
墨冰冷冷地盯了秋意一眼,让秋意汗毛孔都竖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到死亡的气息,莫颜身边的这个丫鬟不简单,她可是看到了,墨冰出手如电,若不是柳叶的衣衫太薄,她还没有陷害莫颜的机会。
“这丫鬟看着似乎有些不好。不如赶紧找郎中看看吧。”
户部侍郎千金季米分蝶低着头,看着柳叶脸色苍白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平日不爱出头的她,忍不住站出来发声。
“是啊,郎中呢?”
众位小姐们都在一旁看热闹,有人通知了夏明轩,这种情形明眼人都知道是小产的征兆,若是夏明轩的种,这个孩儿是留下还是除掉,全由他做主。
“颜颜,你为什么要推柳叶呢?莫不是有深仇大恨?”
场面混乱,小姐们窃窃私语,之前夏明轩对莫颜照顾有加,他们都以为御史府会和永平侯府亲上加亲,二人私下里有点什么,可信度很高。
“赵桂花,若是有深仇大恨,她现在还能躺在地上?早就见阎王了,再说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本小姐推人了?”
赵桂花是在坐实莫颜推人,而秋意的话,把众人引导到另一个方向,夏若雪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遮掩家丑,而是污莫颜的名声,这种计谋最为歹毒。
“这……这是秋意说的,当时她就在旁边吧?”
莫颜咄咄逼人,赵桂花退后两步,躲在人群之中,反正她添了一把火,就等着有人浇油,然后看火势愈来愈旺,想不到出门看赏花会,还能得如此热闹。
“赵小姐,您宁可相信一个丫鬟,也不信任我们小姐,这是为何?”
墨冰冷笑,关键时刻能看出人心来,这个赵桂花哪有事哪到,最喜欢见缝插针,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何,还不是想在颜颜身上泼脏水,暴发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见识!”
陈英真真恼火,莫颜一直拉着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不然她都想上去扇赵桂花几个巴掌,让赵桂花满地找牙。
众人七嘴八舌,有些小姐却是不信的,她们知晓莫颜脾气暴躁,可能是丫鬟冲撞到她,但是不会认为这其中和夏明轩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永平侯府世子,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大越战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择后者,而且莫颜是准王妃,何必和一个丫鬟计较呢。
“郎中来了!”
夏若雪带着府上的郎中姗姗来迟,郎中用帕子擦了擦汗,见地下的血迹,摇摇头,上前为柳叶把脉,“这孩儿怕是和侯府无缘了。”
“呜呜,郎中,请您想想办法吧。”
夏若雪眼睛通红,一副悲伤的模样,而柳叶脑子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个消息,头一歪,立刻昏死过去。
“夏小姐,不是老夫不想办法,而是这位姑娘……摔倒,以至于……”
郎中眼神闪烁,临来之前,已经收下夏若雪的重金,他明白大户人家的阴私,这个通房的孩儿不值钱,没了就没了吧,以他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