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儿把家里的信物交给袁焕之,每年他都会派人到铺子里提出大笔银两,冯家无人过问。——
悬崖边上,夏若雪正在疯狂地大笑,她身后绑着两个人。
一个是一身豆绿色衣裙,竖着妇人头,面色惊惶的冯婉儿,旁边是个青色衣衫,剃光头,只有几岁大小的小和尚。
看小和尚的面貌,竟然像极了袁焕之,其身份不言而喻。
夏若雪不晓得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所以她只是骗冯婉儿上山,并且请求悟能大师收徒,教给袁焕之小崽子武艺,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卖个好。
现在家破人亡,袁焕之的子嗣没有利用价值,她的心血白费,当然不会让袁焕之好过。
“夏若雪,你这疯女人!臭婊子,放了我儿!”
袁焕之用手捂嘴,咳出血来,他大闹莫府喜宴,被三岁小娃耍得团团转,最后被暗卫们打成内伤,好不容易逃脱。
手下的暗桩死了十之八九,他只想把亲骨肉带在身边回北地,京都,不是他的势力再能染指的。
“哈哈,袁焕之,你这个出卖肉体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你没比小倌馆的哥儿高贵多少!”
夏若雪吐了一口唾沫,讽刺地抱着胳膊,轻挑嘴角,“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
说完,她在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绕着冯婉儿母子走了一圈儿。
“若雪,你干什么,为什么?”
冯婉儿嘤嘤地哭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泪光闪烁,含情脉脉地看着袁焕之,她的袁郎。
当年二人相识在聊城,她父母双亡,家中的刁奴们欺上瞒下,以次充好,差点砸了冯家百年老店的招牌。
尽管及时做了补救,失去双亲的痛苦和生意上的失意,都由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承受,冯婉儿心情抑郁。
二人相遇那天也在下雨,她愣愣地走在街道上,道听途说,南边小国要打进聊城来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马蹄子踩到,他突然跳下马,大力拉紧缰绳,救下她。
她以为,袁郎会骂她,可是他没有,只是温柔的看着她笑,声音轻柔,“这位小姐,没事吧?”
大越旗开得胜,南平王班师回朝,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选择回到京都。
在回京不久,冯婉儿才后知后觉自己有了身孕,彼时,她已经和袁焕之断了联系。
生下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
“为什么?冯婉儿,你还是那么蠢,要怪就怪你命苦,摊上这等货色。”
夏若雪根本不给冯婉儿说话的机会,麻利地在她的嘴里塞上一团手帕。
“有点意思,夏若雪,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不过是被流民玩过的婊子而已。”
袁焕之压制住胸口的怒火,以他的功夫,可以给她来个五马分尸,但是,他不能保证夏若雪这个疯子会不会提前推着他儿子下悬崖。
山壁陡峭,下面都是乱石,只要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他不敢冒险。
初夜被强奸,是夏若雪一生的梦魇,若不是如此,她怎么可能失去选秀的机会!
已是残花败柳,和万俟玉翎注定无缘,她自暴自弃,答应和袁焕之这等人厮混在一处。
“啧啧,那流民就是个臭要饭的,都不知道几天没洗漱了,牙齿里还有腐败的菜叶子。”
袁焕之眯了眯眼,正在对夏若雪进行心理攻势,看她痛苦,他心里产生巨大的快感。
“啧啧,这样身上有异味的人亲了你,摸了你,还干了你,啧啧,虽然你长的不怎样,但是对于他来说,没有银子,花钱也玩不到官家千金!”
夏若雪惨白着一张脸,把嘴唇咬出血,袁焕之越说越来劲,“哈哈,怎么样,还记得那次是什么滋味吗?”
“你不是挺喜欢被虐待的吗,还喜欢在酒楼里云雨,最好隔壁的雅间有人吃饭,这样不是更刺激?”
袁焕之慢慢冷静下来,冯婉儿留着没必要,以后冯家产业都是他儿子的,带她一起去北地,多个累赘,不如就让夏若雪弄死算了。
哦,最好是她们一起死。
他儿子不能做和尚,他要把儿子培养成未来的帝王,一统天下!
“袁焕之,你够了!”
夏若雪双手捂住耳朵,尖叫一声,下一秒,袁焕之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儿的身上扎了一刀。
温热的血混合着雨水,浸湿了整个青色的衣袍,小和尚痛苦地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颤抖。
冯婉儿疯狂地扭动,但是她越扭动,绳子就越紧,在她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贱人,你真的疯了!”
袁焕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引发夏若雪更疯狂的举动。
“是,我早就疯了!袁小倌,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夏若雪反唇相讥,凄然一笑,她恨莫颜,恨万俟玉翎,也恨袁焕之,这些人都要不得好死!
“若雪,当年我在京都的时候那封休书,后来我都撕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
硬的不行,袁焕之又改成来软的,两人的举动已经惊动万俟玉翎的人,再不下山就得被捉个正着。
“一日夫妻百日恩,玉瑶死了,你是正妻,和我回北地吧?”
袁焕之尽量让自己看着真诚,他叹口气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知道我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