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两颗金瓜子的重量不如他想象中的价格高,但他还是立马就收下了,反手就进屋拖了两个还刚学会走路的男孩子出来。
这两个男孩全都瘦得皮包骨似的,江秋白看得眼睛都酸了。
“孩子给你们了,钱,我也收了,银货两讫。”老夫郎趾高气昂,“以后可别再找回来,我们家是不会认的。”
江秋白也没说什么,他接过两个孩子,把人送回了年轻夫郎身边。
两个稚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阿爹跪在地上哭,他们也想哭了。
年轻夫郎怀里还抱了一个,又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个孩子,他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一个被休弃的夫郎,还带着三个儿子,要怎么活下去啊?
难不成真的只有去当乞儿了吗?
江秋白把两个孩子买下来,确实有冲动的嫌疑,可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样的行为。
就因为生不出女儿,就得被赶出家门吗?
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在场的其他人,除了墨影之外,他们心里虽然也难受,但没有江秋白这么愤恨。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大御,还是大婴,这种事情是禁止不了的,也是帮不完的。
更何况,这问题说浅了,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哪有什么立场去管呢。
江秋白有点犯难了,把人买回来是一个问题,怎么安顿这些人又是一个问题了。
难不成让墨影把人带到现代去吗?
这不行啊。
大人就不说了,确实是可以留下帮他做事情,只要不出酒馆就行,他在酒馆单独给一个住的地方就能安顿。
可三个男孩子怎么办?还都是可以生孩子的男孩子。
过几年,年龄到了,不得去读书吗?
长大了,不得去恋爱结婚吗?那到底是嫁给男人还是跟女人结婚啊?
他听阿轻说过,他们虽然是男孩子,但好像跟他这样的男孩子的生理构造还是有区别的。
不行,不能随便带回去。
江秋白把唯一的一个银元宝给了那年轻夫郎,“还有地方去吗?”
年轻夫郎木纳的摇摇头,他是被卖给这户人家做夫郎的,家里怎么可能还会再要他,就算他回去了,最终结果估计也是再被卖一次。
江秋白叹了口气,“你拿着这钱去安个家吧,再找点男子能干的活儿,总能把孩子拉扯大的,咱们男人也有手有脚的,干嘛一定要依附女人生活呢?”
这定银元宝二十两重,江秋白从刚才的购物体验中,基本上了解到这里的消费情况了。
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买个小房子,安顿一个家,甚至还能有富余了。
年轻夫郎心中触动,是啊,他嫁了人,每天要给一大家子人做饭,洗衣服,伺候家里的老人,稍微有一点空闲,还得去接点绣活儿,或者给别人浆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
哪怕是怀孕了,他也没有休息过一天。
可是他的三个孩子,还有他,没有一天吃饱过肚子。
他算了算自己能赚的钱,在努力一把,基本上是足够养活三个孩子的,就算再苦,也不比嫁人苦啊。
年轻夫郎带着两个孩子,跪在江秋白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接过了银子,“敢问恩公姓名?家住何处?待我日后好上门还清这定元宝。”
是个有担当的。
没想着白拿,还想着要还钱。
江秋白心里又柔软一分,“不用还,我家太远了。”
年轻夫郎不肯,说哪怕自己去不了远方,也要让自己的子子孙孙去还钱报恩。
江秋白给了许若轻一个眼神。
许若轻会意,这小白哥哥就是太善良了,哎。
他走上前,“如果你非要还钱的话,那就去上京城,找皇商许府吧。”
皇商许府,即便是他生活在这种小地方,那也是听说过的,泼天富贵,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财富。
等到年轻夫郎回过神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他又带着孩子,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男子们实现自我价值。”江秋白说,“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能困在后院儿伺候家小。”
说得简单,但在这个世界谈何容易。
实现自我价值最简单的方式,那便是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可是,女尊世界能用男孩子的工作实在是太少了。
许若轻倒是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许家的纺织厂是招纺织工和绣郎的,但普通人家,特别是穷苦一点的人家,根本就不会纺织的活儿,绣品也仅限于简单的花花草草,能绣个鸳鸯的都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