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花做成后, 放的久了容易褪色, 就不鲜亮了, 所以只做两种作为展示, 但你放心, 品质都不会逊色于眼前的绢花。”林屿侃侃而谈, “玉香雪这个品牌呢, 本店是打算走精品路线的,每一片原材料都是认真挑选过的,花片只要没折好就只能扔,就算是最熟练的簪娘,也需要三天才能做出一个花朵.....”
他把绢花吹的天花乱坠,偏偏还有理有据的,连细节都不含糊,说的对方一愣一愣,开始跟着林屿的节奏走。
“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你看看这是店里其余的绢花,只求样子好看,而玉香雪系列,低调奢华,高贵典雅,最适合贵妇人佩戴。”
两种绢花摆在面前,哪个便宜哪个贵,真的很明显。
对方也拿起来对比,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他暗中点了点头。
看他点头,林屿就心道有门,让对方好好的看个够。
对方告辞了,林屿说了一大堆的话,说的口干舌燥,蓉蓉万分佩服的说:“掌柜,你是真厉害啊!”嘚吧嘚吧的一通话,把她都说晕过去,然后呢,对方不买,还能笑脸相迎。
“那是个大客户,当然要小心招待,说不定能给店里带来一笔大生意呢!”
这时,林屿是发自真心觉得,自己要县志作为报酬的主意,十分明治,尤其是他还把县志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要点都记下来。
金州,繁华富贵之地,人人都有钱,据说连路边都能捡到金子,后者林屿当然不信,但对于金州的富裕程度还是很有准备。州内做生意的人很多,也祈求好意头,喜欢在袖口上绣上铜钱纹,或者金钱草,以祈求财运兴隆。
当时那人一说话一伸手,林屿就看到铜钱纹,还绣的十分精致。金州,商人,只看不买,多半就是采购的,就算不是,他朝对方介绍一波产品,也不亏。而万一对方真的要买,他就赚大发了。
林屿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刚要歇一歇,眼睛一转盯着门口又来了一个妇人,笑眯眯的问:“请问玉香雪的绢花是在这里吗?”
她一伸手,袖子上露出同样的金钱草纹来。
又费了许多口水,把这位笑眯眯的妇人送走,林屿满头问号。
到底是他判断错误,还是其他?现在也才六月中旬,没到七月啊。
他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叮嘱蓉蓉如果在碰到打听绢花的,就照着他说过的话术讲。
蓉蓉生怕自己没记住,在纸上记下重点。
林屿从香膏铺子走出去,想了想又溜达去看挂面铺子。
天气热地面发烫,就跟铁板烧肉似的,生意清淡不少。但是呢,愿意花钱去雇个配送员的人,也多了不少。
配送员是个青年男人,高高壮壮的,灰色的衣裳套着一件马甲,背后用蓝色颜料写着林氏挂面铺,小字还有地址跟备注,五斤起送。
配送员热的满头是汗,一进门又接起五六张单子,扭头就想走。
“哎等等!喝口水再走,别中暑了!”春霞姐追了出来,把竹筒塞到对方手里,“身体要紧。”
“谢谢老板。”青年憨憨的,拿着竹筒就是一口气灌下去半罐,春霞又重新给他装满,让他路上喝。
青年把竹筒塞进兜里,这才再次出门。
林屿瞧了瞧,春霞姐怎么对人这么亲近还贴心?
“你想什么呢?我就这仨配送员,最近单子又多,他要是病倒了,谁给我送去?”春霞姐拿起柜台上一沓的单子,还有七八张没送呢。
“这才是资本家本色啊!”林屿感叹道,“物尽其用。”
“我有那么抠门吗?”春霞姐知道他经常念叨的资本家是什么意思,“那小路,家里一个重病的老爹起不来床,离不得人又要吃药,小路当然要拼命赚钱,他是店里业绩最好的。”
林屿想起以前他还跟春霞姐说过,找几个家庭困难的,帮他们一把,原来春霞姐还真记着呢。
做生意嘛,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提供更多就业岗位,才能双赢。
巡查完铺子后,他才回了家里。
几个孩子学完了今天的算学课/绣花课,县志也背诵过重点,正在空地上玩竹蜻蜓。
一整片的片子,烤过后成为对称倾斜的竹片,底下带着一根棍子,只要两手一搓,就能飞上天空,越飞越高,直到浮力降低才会落下来。
他们在比赛谁搓的竹蜻蜓飞的更好,越玩越高兴。
康平捏着竹蜻蜓,突发奇想:“为什么它能飞呢?”
“就像小鸟的翅膀一样?小鸟也能飞。”康安顺着接话。
“那如果做一个大竹蜻蜓,我挂在棍子下面,也能飞起来吗?”楚楚比划着棍子跟自己脑袋的大小。
林屿扑哧一声笑了,这原来是通用的梦想吗?他是没能力做到,但机器猫可以。
“大哥你回来了!”孩子们听到他的笑声,一窝蜂扑了过来。
林屿灵魂发问:“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做完了。”他们齐声回答。
其实学了一年多的算学,基础的算学已经被他们学的差不多,林屿觉得除了基础语文课,还应该给他们增加一下物理化学课,也不用学特别难的,基础就好。
古人其实发现了很多物理化学知识,只是没有系统的归类总结过,突发奇想灵光一现。
比如火药就是炼丹术的衍生物,还有各种化学物质的发现。
但更多的人,是用化学来做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用封建迷信的心理来骗取钱财,比如当初在翠州碰到那个,卖假冒翠山石的姑娘。
话扯远了,知道一点化学知识总归有好处,至少不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