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两位民警,其中带青年人来的那位点了点头,表示这法子可行,他们系统是有这样的人物。
但是外人一般都不知道这件事,卫诚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令他忍不住刮目相看。
卫诚得到肯定后继续说:“当然,我家那把菜刀也需要取来交给警察同志查看,相信这么两相印证下来,孰是孰非很快就能查清楚。”
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基本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都情不自禁地跟着点头赞同,觉得这法子不错。
就连地上的青年人也哆嗦着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再反对他就真的显得画蛇添足,没猫腻也变得有猫腻了。
他不敢再闹,眼珠子飞快转动,头上冷汗直冒,期望到时派出所找来的人是个样子货,看不出那些伤是他们家故意弄出来的。
反正伤是真的有伤,至于到底是菜刀砍的,还是自己划拉的,一般人哪懂这个,糊弄过去就行了。
青年人想着这些,心里发慌,开始祈祷等下能糊弄住。
正心神紧绷的厉害,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脚,他此时犹如惊弓之鸟,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正对上卫诚沉着冷静的双眼。
卫诚蹲下身,目光审视道:“到时有了证据,同志不服也得服了。”
青年人冷汗冒的更多更快,脖子却梗着不服输,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死咬住他不放的。
如此,卫诚他们也不再废话,当下就要带上他去大栅栏,同时派人请一位法医过来,至于那把菜刀,因为地点一样,暂时不着急,到地方再让人取来也一样。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曲立国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将手上一直拿着的锦旗交给卫诚。
卫诚动作一顿,没有第一时间伸手。
警察同志在一旁催促:“卫同志,赶紧接了,这是你应该得的,就不要谦虚啦。”
虽然被误会了,但卫诚也没解释,手上只顿了一下就将那面红艳艳金闪闪的锦旗接过。
不管送锦旗的人是谁,目前对于他家来说,它来的正是时候,且这东西也不是白来。他救了人,人家送面锦旗帮了他的忙,正好互不相欠,仅此而已。
过后该算的账还得算,不能因为这个就一切都一笔勾销。
接锦旗的一刹那,卫诚心里闪过诸多想法,最后都在将锦旗接过来后归于沉寂。
围观的人见证着这一刻,等他终于接过后,大家顿时应景地开始鼓掌。
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响起来,场面还是挺有那个氛围的。
众人都很高兴,光顾着看卫诚接锦旗了,都没发现有记者在外面路过,随手举起照相机将他们拍了下来。
交接仪式完成,卫诚他们准备离开,曲老太叫上儿子也打算走人。
但是走之前,听到她喊儿子名字的领导却忽然出声:“立国?曲立国?我记得革命委那边有个主任叫曲立党,名字就差最后一个字儿,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怪领导会这么问,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年代和后世不一样,还沿袭着一些自古以来同族同家之人取名的习惯。
比如曲立国和曲立党,单凭姓和中间字一样,基本就能判定他们是亲戚或者兄弟。
曲立国听到堂弟的名字,浑身忍不住一震,猛地看向领导。
刚抬起脚步的卫诚也停下了,耳廓动了动,仔细注意着听曲立国的回答。
曲立国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只看出领导表情上没什么恨意敌意,才谨慎回道:“我们是堂兄弟,所以名字上有些像……但因为是隔房的,两家关系其实一直比较疏远,平时都不怎么来往,领导如果想问他的什么事情,我可能也回答不上来。”
曲老太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下意识张嘴想说什么,但接到儿子暗中使来的眼色,她索性闭嘴不言。
其他人起初听到曲立国和曲立党的关系,表情纷纷一变,不由得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曲立国心里叫苦,忙将后面那些说出来,摆明态度,然后火速告辞离去。
等到从畜牧兽医站出来,远远看到卫诚他们已经从另一条路走远了,曲立国才擦把汗,松上一口气。
曲老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迟疑着问:“立国啊,他们这是、这是和立党有矛盾?”
曲立国暗道哪里只是有矛盾,也许还有人有仇呢。
可是这话他不能告诉老娘,以防待会儿回医院见到那家人露出马脚。
只是他不说,不代表曲老太自己猜不出来,毕竟她也是从那些年头走过来的人,亲眼看过堂侄子是怎么祸害人家家破人亡的。
“唉,立党他就是早些年作孽太多啊,现在还看不出来,等以后……”
等以后怎么样,老太太说不出口,也不敢在外边说。
曲立国见她自个儿意会到了,摆摆手叹气道:“当初咱们也不是没劝过,他自己执意要去搞那些,谁管的了啊,反正以后尽量撇清关系,人家要怪也怪不到咱头上。”
老太太唉声叹气:“老话都说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瞧着他家往后落不了多好,咱家是应该尽早和他们撇清关系,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吧,谁让他们家新媳妇害了我大孙子,还被包庇着没有一点惩罚。”
“娘说的对,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到时候这样那样……”
母子俩坐上电车,一路悄声商量着回到人民医院。
之前落水的涛涛由于伤到肺腑,还在住院治疗,现在正由王凤仙陪床照顾。
同时,当天另一个出事的人许虹也在,她却是早就没事了,但这不是肚里刚揣上个金疙瘩么,就一下支棱起来,拿乔说为了以防万一,想多在这儿养两天。
曲立党一家宝贝她肚里的金疙瘩,自然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