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美好的愿景,这家人顿时胆子比天大,啊啊呀呀喊着一起朝卫诚冲去。
表姑气的破口大骂,却被两个人死死困住挣脱不得。
老爷子急得还想提醒着帮忙,却被一边闲着的熊孩子推倒在地爬不起来,还往他身上嘻嘻哈哈的砸小石子。
这一幕被卫诚躲避间看到,霎时怒火升腾,一股戾气从心里直冲上头,他旋身又连踢了几脚,恨声道:“你们欺人太甚,这是你们逼我的!”
说罢,趁着他们愣神的一秒空当,他瞬间干翻了其中一人,打开一个缺口冲出来,一头扎进厨房。
院里的人反应过来,纷纷鄙夷大笑,都以为他是害怕躲起来了。
“刚才还跟狼崽子似的,现在不是怕了嘛,啧啧,就这?”
男人们大声嘲笑,都因为这个下意识看轻了他,正打算过去两个人把他抓出来,以为会跟抓小鸡仔似的那样轻松。
结果他们的人刚上前,厨房里的人就自个儿现身了,一出来就眼睛狠厉地望着他们,举起两只手上正牢牢握着的闪亮菜刀。
几人:“……!!!”
窝草,来真的?!
卫诚满心戾气,根本顾不上看他们脸上的震惊,当下就给两个准备上来抓他的人一人一刀。
啊啊啊的惨叫声随之响起,一群男人被吓的打激灵,女人们则尖叫着闭上了眼,然而下一刻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流血事件,只是那两个家伙被敲晕了而已。
卫诚用的是刀背,即便一腔的暴戾之气控制不住,他也保持着理智,清醒地知道教训这些人可以,但不能出人命。
他家才刚挣扎出泥淖,不能再因为这些跳蚤重新掉进去了,他们不配!
最后的结果是这一家子都被吓住了,被卫诚拿刀威胁着拖上那两个晕过去的人飞快逃窜而去。
卫诚一直追到大门口,就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看他们跑的不见人影。
瓜子脸姑娘被拖拽着逃走时尤不甘心,回头望了一眼,立时被站在阴影中浑身狠厉的瘦高男人吓了一跳,哪还敢再抱有什么痴心妄想。
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以为好拿捏的!
把人赶跑,卫诚站在门口片刻,冷冷扫视一圈,一身吓人的气势不知震慑了周围多少悄悄偷窥的视线。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家有他这么一个硬茬子,即使家里以前成分不好惹人避讳,但只要上头给平反正了名,谁又能拿他们怎么着,往后谁又敢轻易招惹?
那些窥视的人纷纷收回视线,想明白后陆陆续续都打消了某些念头。
卫诚收回刀关上大门,院里表姑正在扶老爷子起来,嘴里骂的不轻,老爷子倒是不在意,还安慰她为这个生气不值当。
“那不成,我非得狠狠骂他们一顿不可,不然还以为咱们好欺负!”表姑表示忍不下这口气。
她将老爷子交给卫诚,说干就干,当下自己就出去开始骂街,重点关注那一家不要脸的住的院子,争取将他们的强盗行为骂得所有人都知道,看他们还有没有脸继续在这儿住下去!
老爷子知道她是一心为他们爷俩好,叹口气也不再阻止,就让她出口气骂骂好了。
卫诚将老爷子抱上木椅,后者这才注意到他一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惊诧焦急道:“你这是干啥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卫诚这会儿不想说话,就没回答。
但老爷子看看他的衣裳,再瞅瞅他的脸色,自动理解了,失望无奈道:“是不是相看又没成?没事儿,她不稀罕你,咱……”再找。
话还没说完,卫诚就主动开口反驳:“谁说她不稀罕我了?您老可别瞎胡说!”
老爷子:“…………”
外边表侄女的骂声还在继续,他也想出去骂骂了。
“那人家是同意了?你这身是?”老爷子哽了哽不跟他一般见识。
卫诚换了衣裳出来洗,边洗边说:“没有,她说考虑考虑,身上是因为救了个落水的孩子。”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变化。
老爷子察觉出异样,“那你咋还不高兴,是人家姑娘有什么问题,还是那个孩子有问题?”
卫诚清楚爷爷的敏锐性,也没打算瞒他,对于乐喜他自然是只有好话的,但那个孩子……
“我听见他家姓曲,父亲的名字和那个人只差一个字,肯定是一家,他当初搞得我们家破人亡,我现在却救了他家的小孩。”
他心里接受不了,但又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还会第一时间去救那个落水的孩子。
这么一想,他就像小人书里那些忠义不能两全的将军一样,走进死胡同出不来了,自己跟自己别扭着难受着,死活想不明白。
老爷子听完沉默一瞬,最后自己笑开,为教育得很好的孙子骄傲:“你有啥想不明白的,不管咱家和他们有什么仇怨,你救孩子总归没错,他们作恶是他们的错,你救孩子是你的善,和那个孩子是谁家的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卫诚搓着衣裳低声道,“我就是一时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老爷子琢磨了下:“那你想想,要是把这个别扭的精力时间用到怎么追人家姑娘身上,会不会很快就能叫人姑娘松口答应,你抱得美人归了?”
傻孩子,为那些事为难自己干嘛,最重要的是专注眼前啊。
这次换卫诚没话说了,埋头搓了好一会儿衣裳才小声问:“怎么追?”
老爷子嘿一声,“你问我,我哪儿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就好那几样,多去音像店转转,看看电影照照相,逛逛公园啥的。”
“还说不会,就这几样你可比我会多了。”
卫诚嘀咕一声,没等老爷子反呛,表姑终于骂够本回来了,进门就喘着气说她一条街骂过去,顺路还去派出所和警察同志备了个案,以防那家人狗急跳墙回头反咬一口。
祖孙俩都没想到这一茬,齐齐给表姑伸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