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许虹也不想再有超出预料外的事情发生了,于是决定找机会探探这个卫家多出来的女同志。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机会转眼即来。
眼看卫家小院的大门关上,外面已经只剩下牛大姐一个人在打扫卫生,许虹立马抓住时机开门出来,准备等牛大姐看过来时趁机搭上话,然后闲聊着套套她的来历。
许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走出来站定故意不吭声,等着牛大姐自动送上门。
谁知牛大姐干活太投入,且还正琢磨着怎么比过有先机优势的石头,得到主顾家的重视,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察觉到不远处多了个人。
直到许虹左等右等等不及,故意咳嗽一声,才终于引起她的注意。
牛大姐听到声响下意识转过头看去,猛地和已经迫不及待走上前来的许虹对上,差点骇了一跳。
“我滴个娘哎,你咋突然出现在我旁边,都没个动静的,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
牛大姐拍着胸口,不满的话脱口而出。
许虹听了脸色一黑,但随即考虑到自己的打算,连忙收敛神色,挤出抱歉的表情道:“对不住,这位大妈,吓到你了。”
牛大姐脸拉下来,不太高兴道:“哎,我说你咋称呼的,喊谁大妈呢,你多大就喊我大妈?”
许虹被她连番怼得差点没反应过来,“我二十啊,我瞧着你怎么也得比我大个十几岁吧,不喊大妈难道喊大婶?”
真是丑人多作怪,一声称呼而已,以她们俩的年龄差,她没喊错啊。
牛大姐被许虹一声声大妈大婶搞得脾气上来,一反在乐喜他们跟前的谨慎小心作态,杵腰较真儿地开始掰扯。
“还大婶,你二十喊我大婶?你说说你几月生的。”
许虹不明所以,“三月啊,怎么了?”
不是,她过来不是跟她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她分明是来跟她打探情况的,怎么就跑题了。
没等许虹把话题带回正轨,牛大姐便气愤道:“你三月,我六月,你还比我大三月呢,就这你叫我大妈大婶?合该我叫你一声大姐。这位大姐,你边儿去一点,别挡着我干活!”
许虹一脸便秘色,被看起来大自己许多的人喊大姐,实在太膈应了。
而且她也没想到这人看上去这么老,实际年龄居然和她一样大,不怪她喊错,是对方长得太埋汰。
一声称呼而已,何必这么较真,忒小气。
不愧是跟姓乐的有关系的人,性子就是不讨喜。
许虹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因为她还要跟这人套近乎呢。
为了搞清楚卫家现在的情况,她暂时受点委屈怎么了,反正早晚都有卫诚帮她讨回来。
有这么一层底气,许虹很是放得下身段,立即改口附和:“好好好,是我搞错了,大…妹子,你这是在干嘛?”
牛大姐一脸怪异,“这还用问,没看到我在打扫卫生吗?”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跟瞎有啥区别。
许虹忍,维持假笑继续:“我看到了,就是不明白怎么帮她家打扫卫生了,乐同志是不是又犯懒了呀,早说过她这个卫家孙媳妇当得不行,其他人还不相信。”
瞧瞧,自己家门口的卫生都不做,还让别人帮忙,她自己躲家里清闲,一点当人媳妇的自觉都没有。
牛大姐不乐意听这些,她现在可是端着乐喜的碗,怎么可能允许许虹这样随口污蔑主顾,万一传到正主那里,她这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你谁啊,别瞎胡说!”牛大姐当即反驳,强调道:“你不知道乐同志对我可好了,招我来做事第一天还管了一顿饭,吃得我饱饱的,现在还有点撑呢,她和他们一家都是大好人。”
许虹其他都没听进去,就听见她说的做事俩字,立即追问:“做事?打扫卫生??”
牛大姐挺腰板:“不止呢,我还会做饭洗衣裳整理房间,这些活计我都能做。
经她这么一说,许虹算是明白了。
“也就是保姆?她竟然还请保姆?!”许虹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乐喜她怎么敢,都说她这个卫家孙媳妇当得不好,她不应该为了证明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当牛做马积极展现自己的作用吗?
怎么直接请保姆了,难道不怕卫诚和老头子嫌弃她没用吗?
许虹表示不能理解,震惊得目瞪口呆状。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眼珠子转了转,暗道这样的话也不错,至少应该能让卫诚看清她的真面目吧。
他不是不信她说的那话么,正好叫他看看姓乐的有多废,到底适不适合当媳妇。
牛大姐不知她刹那间冒出的这些小心思,一脸理所当然地回道:“保姆怎么了,乐同志要上大学,她爱人也要工作,两人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请个人帮忙照顾家里生活不是挺好。”
这番话一下将许虹从满脑子的臆想中拉回现实,然后便听到身后院里传来曲二婶熟练的指使声。
“许虹,跑哪儿去了,快回来烧壶水,立党渴了!”
“来了。”许虹下意识回了句。
然后,回过神的她脸上一阵扭曲。
想到乐喜能上大学,还有保姆伺候,而她大着肚子,却要干家务活伺候人。
这之间的落差,岂是一个天差地别能说的。
许虹很难不心生嫉妒,实际上她都嫉妒得红了眼睛。
“不行,我也要请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