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泽没说话。
史弃只好说: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啊?
封正泽:不知道。
那我给你点提示呗,他姓封
姓封的人不少。
他今年二十九岁。
我不关心谁今年几岁。
那如果我说,我五年前救过他呢?史弃捧住封正泽的脸。
封正泽低头看他。
史弃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明亮有神,里头的笑容总是张扬肆意的,就像此时此刻。
他嘻笑,你知不知道,我扛着他从小茅屋里走出来时,他迷迷糊糊的说了些什么话?
封正泽说:他什么话都没说。
不!他说了。史弃皱着眉学,他说你,你是
封正泽凝神听着。
但史弃故意不继续往下说。
他只好问:然后?
史弃计谋得逞哈哈大笑,然后他就晕倒了!
封正泽:
卧室里紧接着响起一声嚎叫。
史弃躲着大叫:封正泽你真属狗的吧!
但咬着咬着,两个人又叠到了一起。
第10章 怎么,跟我求婚?
在一起三年,史弃从来没有主动提过当年的事。
尽管在两人上床的那一晚上,他有丢丢萌生过挟恩求报的念头,但第二天封正泽自责道歉一条龙,到底让他没脸开那个口。
又做了一次,本该累趴下呼呼大睡的史弃反而清醒过来。
封正泽。
封正泽身心都处于一种轻松的餍足中,懒洋洋的摸着他略长的头发,嗯了一声。
你生日快到了,想过要什么礼物没有?
没有。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想要的礼物呢?那你人生过的也太惨了!
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能生吗?
也行啊,我去做变性。
封正泽被他活宝的话逗笑出声。
史弃正色:封正泽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送的生日礼物吗?
嗯。
第一年送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泥塑。
什么好像,就是一个泥塑!是什么还记得吗?
封正泽要记的东西海了去,每年过生日,有用没用的礼品仓库要堆一屋,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具体,含糊的说:好像是什么王子公主吧。
是王和骑士!!
史弃当初捏了个戴皇冠的王坐在王座上代表封正泽,又捏了一个戴着披风腰挂佩剑的自己给封正泽当骑士。
寓意好的不要不要的!
封正泽想起来了,史弃当初还解释了一番,说要保护他。
史弃问:第二年呢?
是对袖扣。
对了!史弃有些小开心。
第一份泥塑送给封正泽后,泥牛入海再无音信,史弃第二年就打算送点贵重一点、实用一点的,最后攒着奖学金买了一对很贵很漂亮的袖扣。
有一次他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封正泽戴着,激动得不行,满足感简直从心脏里溢出来!
这次史弃想过了,一定要选的比之前更慎重!
更有意义!
封正泽,我今年送你个戒指好不好?
怎么,跟我求婚?
史弃狡辩:怎么可能,就是那种素戒!纪念意义的!
你想送就送。
那我送了你要戴啊。
封正泽笑了,怎么,纪念品不应该拿来珍藏么,还得戴着?
史弃狗胆包天,立刻一脸凶巴巴:不管,就得戴!
封正泽说:嗯。
史弃心满意足了,挂他身上说了声封正泽晚安,然后合上眼秒睡着。
封正泽却是垂着眼看他。
孙昶顾思齐他们第一次看到他带史弃的时候,都说史弃软,小奶狗一样,护主又黏人,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款。
但他知道,史弃不是什么奶狗。
当年他命悬一线,几个刀口流着血,被踢断的肋骨扎进肺里,别说是反抗,连呼吸都困难,他抱着万分的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拿钱卖命的匪徒高举砍刀,臂膀上肌肉骤然贲起。
下一刻,明亮的砍刀上却照出凌空扑出来一个小崽子!
那小子身形瘦削矫捷,黑不溜秋,像是个少年又像是头狼崽子。
他看着史弃把那个高他、壮他三倍有余的匪徒打倒,过程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他怎么扑过去用土灰迷对方双眼,在匪徒大叫着挥刀乱砍时又怎么左闪右躲的诱人踩上捕兽架
他只清晰的记得那双透亮的眼眸,里面凶光毕露,是完全不惧死亡的凶狠劲儿。
之后照常各自忙。
临近年末,不少项目都在收尾,封正泽不是开会就是赴局,不是国内考察就是国外谈项目,回碧水小区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史弃就还好,七剑游戏公司注册成功后,顺利得到了封氏集团的天使轮投资,工作室一群人打了鸡血一样把游戏大致框架赶出来,又招募了美工团队做人物建模。
大体上算顺风顺水。
时间悄移,已经十一月中旬。
史弃拿着自己趁闲功夫画的一堆草稿给美工团队一个心细又厉害的妹子,拜托你了啊小可。
别客气。小可翻看了下,说:不过弃哥,具体的尺寸大小你得给我。
史弃:你等我去店里参考参考,晚上发你。
成!
A城的珠宝店不少,史弃搜了搜,最后锁定了一家叫ZS的法国高奢珠宝店。
ZS是四年前珠宝品牌里的一批黑马,店老板Stephen非常年轻,才华横溢,拿下过不少国际设计大赛冠军。
史弃看不懂那些奖项和那些夸奖,反正看上去很装逼。
够牛就行。
出示了封正泽的副卡后,史弃很顺利的进了那家高奢珠宝店。
进去后差点没被闪瞎!
满目的珠玉宝石被镁光灯照得熠熠闪光。
专柜的服务员笑脸相迎,礼貌询问尺寸,得知史弃想先随便看看男戒,立刻取出三款,这是我们店主兼首席设计大师Stephen亲自设计的新作品巴拉巴拉。
史弃心想,他也要给戒指取一个名字,再加点特殊的设计理念。
他打断柜台专员的话:这些太花哨了,我自己选。
柜员保持热情微笑,好的先生您请随意看看。
史弃随便挑了个素戒,试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浮现出了封正泽那修长有力的手,他想象自己半跪在地上,握着封正泽,慎重其事的把戒指缓缓套进那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