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不属于我的东西。
史弃看着车顶,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所以在封正泽那温热干燥的大手试图摸着腰往上的时候,突然伸手握住阻止了,没有让他再进一步,封正泽。
封正泽看向他,有一点被打断的不悦。
你是我的吗?史弃看着他,问:还是苏清和的?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封正泽也算反应过来,两人这会儿还没彻底和好。
他瞥了眼被丢在一旁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史弃的羽绒服,脱下了西装牢牢裹住他,再把自己高大宽阔的身躯压住人,确定让史弃无处可逃了,才说:我谁的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但你是我的。
不。史弃伸出一只手勾近他的脖子,跟他认真对视,你不应该是我的吗?我救了你,五年前要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所以你打算拿这个威胁我?
威胁?
史弃感到不敢置信,他松开手,但又被封正泽扣着重新环住。
我很想你。封正泽近近的看他,然后低头跟他抵着额,温声下气的说道:小弃,你就不想我吗?不吵架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
想。
真是难得,这是史弃第一次从封正泽口中听到这样直白的表达情绪。
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封正泽,你现在觉得我当初救你,是为了以后用来威胁你吗?
封正泽皱眉,我不喜欢提那件事。
没有人会喜欢回忆自己曾经濒死的经历。
史弃能理解封正泽,但他从来不提却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不想居功。
他不想让两人之间的感情变质,变成封正泽为了报答他或者感激他才在一起。
他很感谢生命中有那次意外,不然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和认识封正泽,更不会跟他在一起。
那天对他来说,是这辈子最无法复制和超越的一天。
他救下了自己生命的曙光,也是获得新生的开始。
如果世界上有人逼他做选择,他史弃甚至可以不要下半辈子的生命,都要留住那一天。
可现在封正泽告诉他。
那个日子对他来说有多美好重要,对封正泽来说就有多抗拒讨厌。
史弃叹了一口气,没有缩回手,轻轻的触摸着封正泽的耳廓,我现在很矛盾,封正泽,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封正泽出离的愤怒了,我们分开的还不够久?!
半个月!
其实真算下来不算多久。
封正泽出国谈公事,分别半个月小一月是常有的事。
但这次太难熬了。
或许是以前从来都知道,只要一进碧水小区就能看到史弃,而这一次,不管他在哪,甚至给史弃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了。
他讨厌心被吊着,情绪被左右。
封正泽是来解决问题的,他不想再跟史弃吵架,于是又放缓语气贴着他的额头,示弱:宝贝,我已经快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你饶了我,你想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他低声哄说:你不是已经定了戒指吗?
你送我就戴上,你不是想要我成为你的么?你给我戴上,那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了
让我抱一抱。
再宽敞的越野车后座都容不下封正泽那高大健硕的身躯,但他就要维持那个不算舒服的姿势不再动弹。
像是一头又饿又困的熊,完全裹着自己蜂蜜罐子。
时不时嗅一嗅尝一口,然后很快心满意足的酣然入睡。
史弃却很清醒。
脖子上男人一阵一阵的灼热呼吸变得均匀。
封正泽很沉,尽管没有把全部力量都压下来,也足够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可他没有推开封正泽。
直到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卷入车内,从脚脖子里裤管里钻。
史弃有点怕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和加绒马甲的封正泽生病,拍了拍他的肩膀,封正泽,别这样睡,要感冒了。
封正泽困倦的动了下,没醒。
蹭着他,薄薄的嘴唇贴着史弃耳廓嘬了一口,继续睡。
史弃没办法,只好叫保镖来,帮两人的无处安放到半悬在车外的腿用小毯子盖一下,车内再发动起来开暖气,开空气循环。
压死就压死吧。
史弃自暴自弃的想,希望封正泽明天醒来发现自己抱着条尸体时别吓到就好。
然后也在热乎乎的熟悉气息中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被叫醒。
竟是吴钦俊把房车开到了!
宽敞巨大的房车内一应俱全,还有简单的淋浴间。
史弃困得要死,被封正泽拉着冲澡。
封正泽只好到床上后再蹭史弃,他是已经睡够了,尽管大半个月没睡好,但他补充睡眠只需要充足的几个小时好觉。
史弃还迷糊,封正泽也压根没有乘人之危这样的认知,半哄半诱的做好了所有准备。
迟来的契合让史弃有些不适,可他没睡清醒,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勾住封正泽的脖子,吚吚呜呜的发出一点点声音又被封正泽霸道又急迫的全部吞下。
房车防震消音,外面守夜的保镖非常专业,连眼皮都不带多眨一下。
封正泽把史弃翻过去又来了一次,这次他不那么温柔了,有点泄恨意味的重重咬住了史弃的后颈,咬的史弃吃痛大叫,醒过来骂他是狗吗?封正泽坏的弄他,说: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被狗啃的骨头吗?
史弃直接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胳膊肘。
到后面史弃也清醒过来了。
他不肯再睡,翻出房车里的手电筒,要带封正泽上山看当初那个安置重伤的他的那个山洞。
因为村子里靠种田务农养活日子,山上的小道常年要走,并没有被野草埋没,山洞也一样。
两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脚脖子往上的小腿一圈圈绕着粗粗的绳子,按照史弃的话来说,尽管冬天大多数蛇都在冬眠,但难保不出现意外,这样能安全点,真倒霉碰上个什么也防咬!
但他们并不倒霉。
何况前后都有保镖护着,上个山跟皇帝微服出巡似的。
上次来已经是五年前的事。
旧地重游,发现记忆中的山洞变小变浅了很多,现在只有一些村民暂时寄放的锄头小板凳和草帽。
好高。
史弃站在山洞外往远处眺望。
其实视线里一片黑,跟繁荣的不夜城A城来比,小村庄陷入安睡后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一辆房车亮堂堂的里外都亮着灯,周围一圈停着远光灯明亮的车子。
封正泽走到他身边,站定。
史弃看向上山时那条小道,以前不觉得,现在看着又抖又峭,感概道:以前我才那么点大,竟然一个人哼哧哼哧把你搬到这么高的山洞里来,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