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山上走了一截,谢当归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将背篓和柴刀放在了地上,捞起了防蚊虫叮咬的袖子。
哎,你小心!
江远帆就来得及叮嘱一句,谢当归就像只灵活的猴子,顺着那株看着不大的树爬了上去。
接着。
江远帆下意识地借助对方抛过来的果子,又是他没吃过的东西。看着果子炸开的裂口微微泛黄,总感觉不太干净。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话还是自己想想就得了。要是说出口,指不定他男朋友又该怎么想他呢!
别傻愣着了,把篓子拿过来点儿,我直接扔进去。
谢当归一只脚踩在树杈处,另一只脚反勾在身后靠着的那根主干上,每只手上各自抓着两个果子。
他没想太多,把熟了的全摘了下来。就算他们几个吃不完,节目组还有那么多人,总不会剩。这玩意虽然难啃了点,总归味道还算不错。
谢当归从树上下来时,背篓已经装了大半。江远帆就这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眼中写满了好奇。
这是八月瓜,也叫八月炸,果子熟了就会炸开,里边的瓤是甜的,你们可以尝尝。
跟江远帆解释之余,他还给身后的摄影师递了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吃起来。
吃完瓜,一个难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出来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现在调头应该刚好能在饭点前回去。但是,这山他们爬了大半,马上就要到山顶,他有点想到山顶上看看。
时间倒不是问题,主要还有这一背篓的瓜,重量可不轻。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山顶看看。毕竟是出来找东西的,这一趟不把这山转完,岂不是还得再来一趟?
马上就到山顶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在谢当归的手碰到背篓时,另一只修长的手提前一步将篓子提了起来,背在了背上。
我来吧。江远帆冲他笑了笑,我什么都不会,好歹能干点活儿。
谢当归轻轻应了一声:一会儿我们换着背。
刚才那人拿篓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得手,明明是很正常的接触,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却十分在意,对方手背上皮肤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他忽然觉得江远帆的手跟他男朋友分享的食物照片中露出的手有几分相似,一样的修长,一样的骨节分明。
不对!不对!
谢当归飞快甩掉了自己脑海中不对劲的想法,这人可不是他的男盆友!虽然有不少的可疑之处,起码在目前看来不是。
这座山并不算大,几人又往上走了二十多分钟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的树就没有山下那么密了,阳光当头落下,他在这里发现了一片野地瓜藤。
左右看了看,他砍下一块芭蕉叶铺在了地上:过来一起摘点儿,小心汁水黏在手上。
这里的野地瓜长得极好,扒开草和藤,野地瓜就顺着藤嵌在泥土上,颗颗有大拇指那么大。有些被蚂蚁吃了,但还是能挑出不少的好果子来。
我们那把这玩意叫野地瓜,也不知道学名叫什么,甜的,比那个八月瓜要好吃一点,就是有点难弄。
果子掰下来断口还会分泌一种乳白色的液体,黏黏的。
谢当归三两下就扫完了面前的区域,便准备把这里留给江远帆,自己去前边点的地方摘。
没走多远谢当归就顿住了,他在这边发现了一小片野草莓。
哎,别摘地瓜了,到我这边来!
这玩意他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吃过,是他狗叔和宽明叔从山上回来带给他的。
他的村子附近没有,要想摘得翻好几座山。他跟着去过两次,不过运气不太好,一次没熟,还有一次被小动物吃得七七八八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长了一小片,应该是周围的植物太茂盛挡住了它,以至于一直没被人发现。
这野草莓,可是真正的美味。
这些是江远帆和摄像师很快就跟了过来。
野草莓。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这些野草莓跟市面上培育出来的草莓长得不太一样,果实颜色是白色的,而且个体也比街上卖的草莓要小得多得多。
谢当归弯腰就想去摘一颗尝尝,却被江远帆叫住了:阿归!
他的动作停在那里,回头去看那人:怎么了?
别动,千万别乱动。
江远帆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谢当归呼了一口气,这种环境能让他做出这样反应的,只有那种东西。
他没有乱动,但也没有朝那人的方向走,而是停在那里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果然在他左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发现了一条盘着的鳞片斑驳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