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时意却没像以往一样，要把手抽出来。
顾湛偏头，看到她嘴角露出的笑纹，眼神里都是笑意，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时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随意挑了个话题，“刚刚谢楼也想出来？”
“不知道。”有眼色的人都不会选择做电灯泡，他想出来转可以找别人。顾湛心情正沉醉在美好之中，不想提起外人，换了个话题，“手链喜欢吗？”
“嗯？”
时意顺着顾湛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左边手腕多了一根红色的绳子，眉毛挑高，“什么时候给我带上的？”
她抬起手腕，红色的绳子下坠着一颗玉质吊坠。未落尽的余光作用下，玉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是一颗被雕刻的十分可爱的绿草莓，时意到手腕晃动一下，小草莓就跟着晃来晃去，十分可人。
“下午你睡着的时候。”顾湛见她喜欢，唇角上翘。
“你刻的？”
“嗯。”
“让我看看你的手。”
“没事。”顾湛乖乖把手交给时意，他雕刻的技术早就练出来了，手上没有新添的伤口，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力道细微的陈年旧疤。
时意不自觉摸了摸那些陈年旧疤。
顾湛心口一软，没有多说旧疤的事，再次问她，“喜欢吗？”
时意没回答他，再次对着光晃了晃小草莓，“为什么刻一个草莓？有什么寓意吗？”
顾湛：“你喜欢草莓。”
时意：嗯？
顾湛：“你喜欢草莓，草莓就有了与众不同的意义。”
时意脚步顿了顿，似乎想笑又忍住了，“顾老师在哪里进修过啊？”
“进修什么？”
“比如语言的艺术，比如教你如何说甜言密语。”
顾湛看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心早就软了，“那有甜到你吗？”
时意啧了声，“勉勉强强吧！”
顾湛笑了，“那我继续努力。”
两人慢悠悠的朝着沙滩走过去，距离沙滩越来越近，湿润的海风带来阵阵清凉，吹散了空气中的燥意。
海浪的声音越发清晰了，仔细竖起耳朵，还能听到海水拍击在沙滩上，溅起一阵阵浪花，而后又不甘的退去。
“我听到海浪声了。”时意说，“我以前就想买个岛，每年过来住几个月，早晨醒来就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一定很快乐。”
“结果这几年也没买。”
或许是没有那个心情。
时意偏头，“分开那么久，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比如她到底为什么离开？
比如她这些年在做什么工作。
比如她为什么要回国。
两人走到海边，时意脱掉自己的凉鞋，光脚踩在沙滩上，一浪浪的海水冲过来打在她的脚踝。
时意踩了踩水。
顾湛替她拎起鞋子，一手仍旧牵着她的手，思索片刻，问了个问题，“当初给你写信的那个医生，你和他很熟吗？”
“？？？”
“你就想问这个？”
顾湛状似无事，“这个问题不能说？”
时意听他语气，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心说小心眼，“没什么不能说，有时候我顾不上照顾顾臭臭，会把它送到宠物医院那里去。”
“哦。”
顾湛点头，若无其事，停了很久说了一句，“以后我可以照顾它。”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行，你来。”时意乐了，别以为她不说，她就不知道顾湛和顾臭臭是什么脾气，他们平时相处又怎么样，但她还是要解释一句，“真算起来，我们没见过几次面。”
“只见过几面就写情书？”
顾湛看起来并不吃醋，冷笑一声，很淡定、很义正言辞的评价，“轻浮。”
时意抿抿唇，还是没忍住，笑了。
当初某个人也是写过情书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