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四天见不了光,秦越能受得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唐小锅(拒绝):不不行了!
秦越(认真):师尊,按照你教我的,我判断你是在撒谎。
唐小锅(崩溃):我没有我不是我真的不行唔!
第44章 禁闭
领完责罚之后, 唐斯文一边往青莲居走,一边努力想着,接下来这四日, 秦越要怎么办。
冷不丁的,他前面窜出一个人影:师叔!
唐斯文惊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郝锦年。
这青年眼角发红,不等唐斯文开口, 直接道:师叔,我没想着连累你的!我虽然讨厌秦越, 想让他吃吃苦头,但我真的不知道最后会让你也受罚!
唐斯文叹口气,道:锦年, 你这番解释, 又是何必。我做错了事,按门规处理,也是应当的。而且, 不过是四天的紧闭,对我来说, 算不得什么。
郝锦年眼角都带上了泪意, 声音发颤道:可是, 师叔, 你分明是为了保护他,才主动说出来的师叔,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你要如此维护他?!你为何从不曾这样对待过对待过其他人?
听到这里,唐斯文才有些反应过来。他后退两步, 极力克制了声音中的惊讶,道:你是在怪我,对他太好了?
郝锦年眼里水光闪烁,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最终挤出这样一句话:你为何不曾,这样对过我。
唐斯文低下头,略略回想了下,这半年来,郝锦年的确对他格外热忱,但一来,或许是因为那个锅锅太可爱了的奇怪特效,门派里所有人都对他亲善有加;二来,郝锦年与他从未单独相处过,所以他半点也没有想到,这青年心中,还有别样的心思。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锦年,你是云止师兄的弟子,理应由云止师兄为你传道解惑。至于你的日常起居,也有洒扫弟子在照顾。于理,我不应当过多干涉;于情我只当你是一位上进认真,办事妥帖的师侄,也不需要我这么一位废物师叔,再来瞎掺和什么。
此话一出,郝锦年的面孔顿时变为惨白,张着嘴,徒劳的大口喘着气,道:只当我只当我
虽然他此时情状颇为可怜,但唐斯文仍是站得笔直,半点要出手安慰的意思也没有,继续道:锦年师侄,秦越是我的入门弟子,是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也会倾尽所有,去教导他,保护他。若是有任何人,想再要陷害他我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人。
郝锦年已是身体颤抖,手胡乱的抓住了道旁的一株苦刺树,却被刺得满手血珠直冒。
唐斯文摇摇头,最后道:锦年,你你速速回去吧。
说完,唐斯文从郝锦年身边掠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郝锦年望着他的背影,手紧紧攥着那带刺的枝干,眼泪一颗颗的坠了下来。
唐斯文并没有什么心思可以分在郝锦年身上。他回到青莲居之后,先是攀上屋顶,把玲珑小锅放在日晒最好的地方,再跳回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最后还真让他找着了那是一个小小的银盒子,轻轻拨开之后,会露出里面的一方夜光玉,即使在极黑暗的地方,也能发出柔润的光。
对,这就是上个世界,秦越在树林里砍翻了三十只狼以后,用来照明的那个盒子。
唐斯文捧着这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夜光玉取了出来,搁到一旁,再跳上屋顶,把那口小锅给塞了进去。
嗯,严丝合缝,简直完美。
刚做完这细致活,就有弟子来敲门了,说是时间到了,请唐斯文速速前往后山。
唐斯文把那盒子揣在胸前,一语不发的往后山走去。
思过崖是后山一处极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整座岩壁,皆为苍黑,上面怪石嶙峋,缝隙中探出一些不知名的杂木,枝丫扭曲,更显得骇人。
秦越由另两名弟子陪着,就立在这崖边,身旁是一座铁笼子。这铁笼子,以铁索与绞车相连,可将数人载至崖底。
待唐斯文到了以后,两名弟子陪着他和秦越进了铁笼子,另一名弟子开始转动绞车,慢慢把人往下放。
随着绞车越走越深,秦越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唐斯文知道,对于居住在天空幻境的幻翼之族而言,这阴寒的地底,是他们本能会厌恶、甚至惧怕的环境。他挪了挪身体,无声无息的握住了秦越的手。
秦越立刻就回握住了他,而且似乎,还有点发抖。
绞车吱吱嘎嘎响了许久,才总算到了崖底。
这时间,本是日光正盛的午间,崖底却已是阴风习习,光线昏暗。
两名弟子快速跳下笼子,掏出两把钥匙,将岩壁上的铁门打开,露出两间三尺见方的狭窄暗室,往里面放了些干粮清水,点亮了油灯,抱歉道:师叔,委屈您在这儿待一阵了。四天之后,我们再来放您出去。
唐斯文率先弯腰钻进了一间,看了一圈,又出来了,道:这一间好阴冷,不知道隔壁那间是不是好一点。
他一面说,一面钻进了另外一间,自言自语道:唔,这间似乎好一些,我选这里吧。
两名小弟子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两间同样破破烂烂阴暗潮湿的禁闭室,还有什么可挑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规规矩矩的对唐斯文行了礼,又看着秦越也钻了进去,这才把两扇铁门都落了锁,逃也似的奔上铁笼,使劲摇铃,催着上方的小伙伴转动绞车,把他们带回悬崖之上。
小弟子看着峭壁上形状诡异的树木,悄声对另一人道:欸,我听说,这两间禁闭室,都是关犯下大错的人,青莲师叔和秦越,到底是做了什么,要被关到这儿来啊?
另一人摇摇头,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师祖亲自定的。哎,这地方待着真难受,我可是片刻都不想多留,真不知道青莲师叔在那底下待着,得有多辛苦。
的确,这禁闭室里没有床,也没有坐具,只在地上铺了些干草,放了一个褥子,可以供人坐卧。不过,如果真要躺下,那腿也是伸不直的。
唐斯文试着将手放在洞壁上按了按,立刻觉得手指上都是寒凉湿意。他又用手敲了敲,果然,岩壁极厚,手敲上去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根本无法和隔壁禁闭室的人传递消息。
他叹口气,盘腿坐下,把意识转到了小锅上。
在另一间禁闭室中,秦越脸色发白,靠着墙壁坐在褥子上,紧紧盯着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似乎在担心它随时会熄灭。
尽管秦越已经在极力控制了,但唐斯文还是一眼就发现,这孩子的手,搁在膝盖上,轻微的颤抖着。
秦越。唐斯文出声了。
秦越眼睛一亮,带着惊喜道:师尊!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你摸一下油灯后面,能摸到一个盒子。唐斯文说。
秦越赶紧探手过去,毫不费劲的就找到了那个开了一条缝的银盒子。
这是?他下意识的想要把盒盖全部推开。
不可打开!唐斯文赶紧制止道。他现在可不想让秦越发现,这盒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
秦越听话的住了手,不过眼睛里全是疑惑。
这个,咳,是为师刚才特意留在此处的。可以用来和你说话,唐斯文解释着。
喔。师尊刚才让我不要打开它这么看来,除了说话,师尊还能通过这个盒子看见我,是吗?秦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