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计较终究归计较,眼下,脑子里想的再清楚,也解不了燃眉之急,而当务之急是,怎么保住廖国友四位,至少,绝不能让他们被带进公安局。
可眼下,他已然无力可借,若是姓黄的引来如市局局长李力持这样的大佬,薛向相信他那句“人大代表”的说辞,绝对拦不住。
“既然如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会儿的廖国友四位还不是某某嫌疑人,要去哪儿去哪儿,谁还能拦得住不成!”
计较已定,薛老三冷喝一声,“小楚,你扶着廖书记,老郑,老毛,跟我走!”
重伤三人中,就廖国友伤了肺腑,移动最难,所以薛向吩咐楚朝晖相扶;郑冲不过断了根胳膊,已经接上,缝合了,虽然疼痛,但好歹移动是靠双腿;毛有财伤得最重,牙齿都被打落了数颗,一张脸更是肿胀得不成样子,好歹已经包扎完全,也也不耽搁开路。
再者,薛向不过是暂时引导几位避过风头,决计不会耽误三位伤势的治疗。更何况,这三位知道若真被这帮下三滥给污了个流氓罪,会有何等后果。
是以,薛向话音方落,三人便齐齐拔掉了针头,翻下床来。
“怎么,想畏罪潜逃?真当……“
左侧那公安一句话没说完,便被薛向按在了颈后,软软倒在了地上。
右侧那位方要拔枪,薛老三大手又到,接着,这位也睡了过去。
惊变陡现,那女郎惊叫一声,方要逃走,薛老三故伎重施,又给按晕了过去。
“书记,您这是?”
楚朝晖惊骇交集,他没想到薛向会行此策,眼前的事儿,往重了说,还真就是暴力抗法,畏罪潜逃,比那流氓罪轻不了,况且,那流氓罪纯是污蔑,可眼下这事儿,貌似是自己这边不占理了。
楚朝晖到底比不得薛向有家世依仗,眼界自然就显得小了。
在薛老三心里,这就不叫个事儿,一句“两位同志困乏,忽然睡过去”便了遮掩过去,谁若“污”他薛主任所为,薛老三就敢朝他要证据,毕竟人家做了初一,薛老三哪里还不敢做这十五。
再者,此次的主战场,绝非在按晕这俩公安上,根子还出在那所谓流氓罪上。
“没事儿,跟着我走就是!”
薛老三招呼一声,双手提起倒地的俩公安,放上病床,并扯过被子,将两人紧紧遮掩,尔后,提起那倒在沙发上的女郎,招呼一声,便在前方开起路来。
时下,已是晚上八点半,而明珠这等大都市,人口众多,医疗资源自然相对紧缺,这个钟点儿,医院内,依旧人头攒动,喧闹无比。
薛老三一手揽在那女郎腰间,轻轻将其身体悬空,脚不蹭地,女郎的脸蛋也朝内歪在薛老三肩头,薛老三快步疾行,那女郎也跟着移动,乍一看去,倒像一对情侣,并排而行一般。
要做出这等情状,也只有薛老三这等神力惊人之人方能施为。
走廊内,人数众多,似乎刚出了一场恶性车祸,哭声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刚转过走廊拐角,薛老三便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瞧见了正在值班室通着电话的黄铁。不用费脑子,单看黄铁那对着电话卑躬屈膝的模样,薛向便知道和黄铁通话的那人,必然位高重,侧耳倾听,那边的对话似乎到了尾声。
薛向暗叫要糟,以身边三位伤兵的速度,不等下楼,就该让黄铁发现病房的情况。
一念及此,薛向忽然掐着嗓子喊了声:“护士,护士,老子的兄弟们疼死了,再不给老子的拿药,烧了你这家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