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到时,冯京几人也刚下车,是东海舰队司令官卫定煌之子卫阶亲自开车相送。
众人站在一起,热闹地寒暄了几句,未几,火车便到站了。
这帮人一年相聚了数回,倒没什么依依惜别之情,只是薛向对让廖国友几人受伤,心怀愧疚,说了不少自责的话,倒惹得众人好一阵埋怨。
反倒昨夜那惊天变故,无人提起,薛向相信这几人也不是一无所知,定是冯京嘱咐过。
冯京的意思很明显,做永远比说强,希望薛向打个翻身仗。
八点十分的时候,火车呜鸣一声,便离了站。
“薛叔叔,走,上我的车!”
薛向正待上车,便被卫阶一把把住,“都准备妥当了,今天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
六盘山,名为山,其实不过是五个小山坡组成的,正因为五个小山坡将直线截断,组成了六个盘旋的弯道,所以此处,名为六盘。
天刚发蒙的时候,刀哥便领着大部队向此处进发了,八点十分的时候,七八十条汉子,便在第二个山坡左右伏好了,静等猎物到来。
虽是小山,可植被却是繁茂,清晨的水汽冰冷,伏在湿草上,那滋味儿,可着实不好受,可众人谁也不敢啰嗦。
因为出发前,刀哥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言道若这次再出了漏子,大伙儿一并喝西北风算了,那三十万是一个子儿也别想拿。
众人就这么忍耐着,无声无息地静伏了个把钟头,沿途的车,都过了数十辆了,目标却始终不曾出现。
“老黄,你小子的消息不会是个漏子吧?”
刀哥领着昨晚在小平房内烧烤的几位内门首脑,伏在半山腰上,此处视野开阔,可一等个把小时,让贪睡弄得早饭都没吃上的刀疤汉子十分不耐,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责问出声来。
不待黄铁辩解,但听刀哥道:“急什么,不说是十点钟来么,还有一二十分钟,再说老黄这时间也是大致推算得出的,行车途中吃饭,撒尿的破事儿多了,哪有那么准的,砍刀,昨晚你就嚷着要露一手,这回老子可就全看你的了。”
“没问题!刀哥您擎好就是!”刀疤汉子得意得拱拱手,卖弄完,又道:“刀哥,我觉得咱们今天这计划,是不是有点漏洞?”
刀疤汉子话音方落,黄铁的眉峰如骤雨打新荷一般,一阵急跳。
勇子笑道:“有何漏洞?你砍刀脑子里未必还装了智商不成?”
刀疤哼道:“你小子还别瞎咧咧,就我说的这事儿,还真就是问题,记得老黄说的,上千辆车,少说也得有十来辆大卡吧,咱们待会儿行动,就是一切顺利,怎么着也得十多分钟吧,可这儿是主干道,一会儿一辆车的过,咱们这活儿还怎么干?”
刀疤此言一出,满场竟是轰然大笑,笑得刀疤汉子莫名其妙。
黄铁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呵呵道:“砍刀老大,要怪就怪你昨天喝多了,睡死过去了,没听见刀哥的安排,刀哥早就计较好了,你瞧咱们现在为啥守在二道坡,最主要的就是将一道坡空出来,让别的兄弟警戒兼拖延,到时车一来,那边的兄弟一发信号,咱们就准备行动,行动当口,若还有车过来,一道坡的兄弟们便在那边制造交通事故围堵,给咱们制造安静干活儿的空当,要说刀哥的脑子还就是好使!”
黄铁方一记马屁拍过去,底下便传来了呼声,“刀哥,勇哥那边来消息了,目标出现了,目标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