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无极入仕后,为周道谦避嫌,周道诚也早早改了名姓。
若非每年都要随周道虔去李无极那个远在小山村的老家,便是古锡铭也不知道周道虔和巴县最被看好的政治新星,还有这样一层隐蔽关系。
要说。二十八岁的副县长,放到哪里,都当的上前途无量四字。可如今,周道虔却要舍出李无极。做那引火之人,这本钱实在是下得太大了。
李无极此次一出,必定有去无回,大好前程,流金岁月,尽付东流。
说是人间惨剧也绝不为过!
是以,古锡铭忍不住便喝出声来。
可话音方落。古锡铭便也明悟了,明悟了周道虔,为什么要下如此血本。
细细想来,舍弃爱侄前程。周道虔就不心痛么,可是没有办法啊!
因为周道虔要行之策,险恶无比,这就要求行事之人绝对可靠,哪怕露出一点破绽。对周道虔而言,也许就是灭顶之灾。
此外,行此事,可谓必死之局,非得行事之人心甘情愿。除了李无极这周道虔的至亲之人,还有谁会明知是死,还甘愿赴之。
最后,要行此策,少不得的就是人大代表的身份,而李无极恰好是市人大代表。
三项艰难条件,皆要符合,除了李无极,还真就无有他人。
周书记是不得不为啊!
想透此点,不待周道虔发话,古锡铭便辞出门去。
………………
晚上八点,孔家古宅,还是那株双人合抱粗细的法国梧桐下,宴开双席,繁灯高张,十六人分作两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红光满面的孔凡高,端坐上席主座,频频举杯,畅饮得好不欢快。
入仕这些年,孔某人今日的感觉,和当年第一次被提干的感觉一般无二,都是那般兴奋难言,狂热无比。
是的,孔凡高没理由不高兴。
最讨厌的家伙活土匪,最终还是丧在了他的手里。
最难缠的对手周阴人,彻底被自己压在了身下,别想再翻过身来。
成功获得了那位的青眼,仕途的上升空间业已开启。
人身至此,夫复何求!
“来,干了,今天难得和大家伙聚齐,大家尽情喝,今天咱们场中没有长辈晚辈,也没有上级下级,只有情投意合的好朋友,好兄弟!”
说罢,孔凡高站起身来,将一杯二两装的白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