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九年前,由白熙亲自操刀,推出的一款名为绿意的香水,销量突破国产香水近十年来的新高,将白家彻底推向了中国香水最巅峰的宝座,白熙也借此机会名利双收,在全世界的香水行业里都颇负盛名。
可惜在那之后,白熙做出来的香水就再也没有过那样的辉煌。
再后来,白熙嫁给资本圈大佬,隐退幕后,白家的香水产业也归入丈夫手下的企业一同管理,虽然销量平平无奇,可那瓶绿意,依然是世界在谈起中国香水时,不可避免提起的一瓶香水。
除却香水界前辈的身份,白熙现在又是现在ry资本总裁的亲小姨。
这样的身份,任谁来都是要毕恭毕敬的。因为有殷延在,哪怕白熙丈夫的企业近年来越来越衰败,靠着这层关系,就依然能够顽固至今,谁不羡慕这样的好命。
白熙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翡翠项链,宝石翠绿盈亮,极好的成色,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众人看着,目光忍不住透出些羡慕来,奉承的声音不绝于耳。
“白夫人,您这项链可真好看呀,我记得是纽约拍卖会上的一件拍品呢,要几百万一条呢,果然衬您的气质。”
“是啊是啊,殷总可真孝顺,真羡慕您.....”
白熙只是笑了笑,回应的表情也不甚热切。
应付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她的目光搜索了一圈会场,才在角落里看见殷延的身影。
他的身边没人。
没有女人的身影。
白熙紧绷了几天晚上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丝。
事情或许还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她松下一口气,抬脚朝他走过去:“阿延。”
她撑着笑容,故作轻松和蔼地试探道:“你的..女伴呢?今天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殷延语气淡而疏离,“她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白熙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开口:“阿延,小姨不赞成你跟她在一起。”
“我已经找人了解过了,她是私生女,身世并不光彩。”
白熙顿了顿,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思:“你只是暂时被蛊惑,所以现在才会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行为,宜宁那孩子哪里不好,”
她说这话时,殷延低下头去看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苏时意的聊天框里。
殷延:到家了吗。
距离许恒瑞说已经将她送到家楼下后的十多分钟,她还没回。
回想起十几分钟前苏时意苍白的脸色,殷延心里一沉。
盯着屏幕几秒后,他终于关掉手机,抬眼回视白熙。
随即轻勾起唇,嗓音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理智吗?”
白熙一愣,又听见他轻笑了声,“大概吧。”
下一刻,只见他随手将手里的香槟随手搁在一旁的桌上,毫不犹豫地转身阔步离开。
白熙懵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眼前的殷延,让她觉得陌生。
他好像..真的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公寓楼下。
苏时意穿着一身无比正式华丽的晚礼服,从家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走出来。
她踩着高跟鞋,拎着一袋子冰啤酒,怎么看怎么违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但苏时意也懒得顾什么形象了。
从今晚丢下殷延在酒会中途逃跑开始,她忽然有点认清了。
今晚的她像是灰姑娘乔装打扮之后去参加了舞会。
零点没到,她就必须要脱下水晶鞋逃跑了。
前几天闻凝占卜的那些预言始终在苏时意的脑海里回荡不停,搅得她前所未有的心神不宁。
事实证明,她努力想要回避的一切,其实根本无法逃避。
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办呢,她自己都快要迷失了。
苏时意叹了口气,把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冰啤酒往花坛上一搁,又把塑料袋垫在身下,避免弄脏身上十多万一条的裙子。
高跟鞋穿着太累,她也随手一脱,也放在旁边不管了。
城市的夜晚并不宁静,仰起头也看不见天空中的星星,全是层层叠叠的高楼,薄薄的雾隆重在深蓝的夜空里。
苏时意晚上没吃饭,一罐罐的啤酒接连下肚。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今晚的醉意来得特别快。
脑子里越来越昏沉,一阵冷风猛地刮过,吹得苏时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