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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天灾之后 第48节(2 / 2)

一个月之后,他们终于返回了无归城。

距离符青云离开圣城,已过三个半月。

……

“无归城那边的土著好像回来了——”

又一日饭点,大牛跟同伴们说起了这个消息,他的儿子小牛还是没有找回来,其他人都说应该没了,让他放弃算了,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七岁的儿子能在荒郊野外活得好好的,一有时间就以浮丘城为中心四面八方地去找。

现在他已经找到挺远的地方去了。

也只有他有机会看到无归城那边的情况。

“回来了?那是不是我们可以去无归城那边交易东西啊,就不用跑新城那么远了?”

他们还准备在休整之后再跑一趟丝绸之路呢,陆扉那人虽然狗,但至少没有给他们带歪路,小灰那女人急于一雪前耻,一趟打通他们浮丘城与异世界的商路,也让穿越者们能更容易地融入新的世界里,去博得更多!

白杨兴致勃勃地道:“要不要去看看?”

“无归城的话陈平安应该挺熟悉的吧……”

正在吃饭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少年一顿,他的声音平静,习以为常地回答:“我从小在外城长大,外城的地盘我挺熟,但内城我只去过一次,那里面的人都很讨厌,都长着狗眼。”

“噗——狗眼看人低?你也会讲笑话啊!”

一团哄笑,展现了他们如今关系友好。

在陆扉突然背刺的激战过后,哪怕是陌生人都会产生革命友情,更何况是本就认识虽然不怎么熟悉的他们和陈平安了。自两边隔阂在陈平安终于了解到,他们并不是什么披着死者尸骸的邪恶怪物,而是雁归作为天命之子的天命能力之后,一切误解都烟消云散。

虽然陈平安惊讶于龟龟竟然是一名天命之子,也不觉得龟龟会撒下这等的谎言。

他失落过,感觉龟龟离他越来越远了,

但这样的失落不会一直伴随着他。

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过去的家。

却并不如他所想的……他只剩龟龟了。

他还年轻,还有无限未来,一时的黑暗与绝望无法将他拖下深渊,大牛这一行人接纳了他将他当做朋友与战友,他没有选择属于过去的荷叶和橘猫,而是选择了新的旅程。

等到阵痛终于消失——

他也踏出了第一步。

“明天去看一看吧,我想去一趟。”

陈平安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笑意,过去的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就算现在他得保持心态平稳、波澜不惊,骨子里还是有着熊孩子的气性,“那些内城人真的很讨厌,只希望这一次他们不要对再我大放厥词了,不然我是真的会打他们的,唔……按这边的律法,我应该算是自我防卫,不用负责的吧?”

白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笑嘻嘻应道:“当然!这算是他们先动手的,虽然我们□□没有受到伤害,但他们的讥讽伤到了我们纯洁脆弱的心灵……”

“那就去吧,我也得找人问问有没有人见过我家孩子。”大牛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

白杨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就你家便宜儿子那能力,就算他从你面前走过去了你都只会当他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现的大牛可受不得打击,他磕巴两下,僵硬地转移话题:

“话说今天你不去给雁归送饭了?”

自雁归龟缩在瞭望塔上不下来之后,先是荷叶固执地每日都往瞭望塔上送食物,久而久之,投喂高塔上自我封闭的龟龟就是一种日常了,而陈平安苏后面反应过来又抢起了荷叶的活计,现在情况是陈平安看见荷叶就想下意识地回避,而荷叶一看见他就横眉冷对。

曾经的麻雀和狗蛋也是这样。

他们都想成为龟龟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陈平安觉得怀念的同时,也不由跟荷叶暗自较起劲来,不过今天他摇了摇头,“在黑哥的调解下我和她商量好了,往后每隔七天,一人送上一天,不过似乎我劝龟龟从瞭望塔上下来走走的话语让她觉得厌烦了,她这几日都不怎么搭理我,所以这一周荷叶先送……”

“噗……不是!!”

在陈平安的死亡视线下,白杨飞快改口:

“真可怜、啊不……真倒霉啊陈哥!”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陈平安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眸中满是这样的意思,他侧过头往远方望去,高高的瞭望塔上女孩的身影若隐若现。龟龟的状态不对,他很清楚,但又找不到任何办法,能让她觉得好一点。

……

瞭望塔上,孤独一人的女孩望见那日升月落、云起云散许多次,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如磐石了,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心,她只有一个人,就不会有人能背叛她、伤害她。

因为无人能靠近,所以无懈可击。

夜幕降临,她沉沉睡去。

就算陷入睡眠,她也控制着界脉之花将自己的身周防护得严严实实的,最多只有蚊子能从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足以证明她依然毫无安全感。

第二日清晨,晨曦的柔和光辉并不如午日夏季的烈阳那般灼热刺眼,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随手撤去挡住视线的界脉之花。

陌生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说是突然,其实看男人衣服上沾湿的露水就能明白他坐在瞭望塔的栏杆上许久了,陌生的男人长着一张俊美如神明的脸,他温柔微笑着,仿若春日暖阳洒落星星点点的微光。

男人的气息也是极为特殊的,仿佛一棵繁茂生机勃勃的树木,又像一株脆弱柔软无害的青草,也是因为他的气息如此特殊,界脉之花才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激活自我防卫功能。

雁归也是。

她还没睡醒,懵懵懂懂的反应不过来。

男人的气息太温柔了,温柔到她忘记了质问他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无归边境、又为什么要悄然无息地接近她?质问的言语滑落到嘴边时,她看见男人向她点头以示友好,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像这里是他家一样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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