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摇了摇头,继续提笔写方子,“传染倒是不会,但家中不妨烧点醋,预防预防才好。”
李姨娘双手合十,在屋中敬天敬地,“不传染就好,不传染就好,大姑娘喝了药,还是陪我们楠哥儿走一趟吧?今日入学可是他的终身大事,耽搁不得呀。”
陆清婉闭上眼睛,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想睡觉。
绿苗有些忍不住嘴,“李姨娘也太不知心疼人了吧?没听大夫说,大姑娘需要休息,您还用这种事儿烦她。送楠哥儿去上学,谁去不成,怎么偏偏要我们大姑娘去?本是大姑娘心慈良善,帮他说了上学的事,现在反倒被赖上成了负担了。”
“嘿,你这死丫头,你主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先训起我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姨娘推开绿苗蹿到陆清婉床边,“楠哥儿好歹是你的亲弟弟,你总不能这个时候撂下不管啊,这辈子他是出将良才还是落毛土鸡可就看今天了。”
陈姨娘看陆清婉疲累娇弱的样子,心中不忍,“你让大姑娘先睡一会儿,下晌再去也不迟。”
“下晌再去当然就迟了!”李姨娘心急火燎,逮谁咬谁,“大姑娘刚带了你的女儿出风头,你却来拦着我们楠哥儿长出息?陈姨娘,中馈被你夺去我都没说什么,楠哥儿上学的事你若还捣乱,我和你拼了命!”
陈姨娘被气得不知说什么话,李姨娘现在似条疯狗,逮谁都咬。
“大姑娘,你就起来陪楠哥儿去一趟吧?身子不爽利,让丫鬟们把你抬上车,可好?”李姨娘转身继续骚扰陆清婉。
陆清婉极其不耐地睁开眼,“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抬到了坟地里?”
她身子一扭,谁都不想搭理,“我只想睡觉,全都给我出去。少拿姐弟情谊的事来恶心我,我浑起来,父亲都得给我打欠条。再唧唧歪歪不肯走,我现在就派人去告诉姨母,楠哥儿以后都不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