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方回答的很干脆,更是跪在地上,给陆靖远磕了三个头,“从今以后,我不再用家中一个铜子儿,若您要用大姐的命换官职,我陆锦方客死他乡,也绝不再踏入陆家半步!”
黄氏上前抽了陆锦方一个嘴巴,“你实在是疯了,你给我清醒清醒!”
这是十三年来,她第一次打最疼爱的儿子。
“我不过离开家中几个月,你就被陆清婉给勾走了魂儿?你难道不想想,若不是因为她,你二姐怎么会在侯府过的那般艰难,又怎么会信了清平县主的蛊惑,孤注一掷的去找刺客杀她灭口?”
陆锦方冷漠如水,镇定如冰,“那也是二姐先抢了婚约,是她自作自受。我没有被陆清婉勾魂儿,我甚至有些讨厌她。但用她的命换来的俸禄银子,让我觉得是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我已经发誓这辈子不再欠她人情,我必须说到做到。”
陆锦方抹了抹肿起的嘴角,也站起了身,“我要说的说完了。这便回鹿峰书院继续读书,若您二人有朝一日卧病在床,我会回来侍奉终老……保重。”
陆锦方大步流星,转身就走,黄氏追了几步,却因伤势疼痛,停住了脚。
陆靖远踉踉跄跄跟到门口,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消失,他一时酸甜苦辣,心情复杂。
他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风骨高洁、刚正不阿……可现在?
他已经被虚荣的官帽,压成儿子都瞧不起他的奴。
“陆清婉啊陆清婉,我教他十三年,还不如你训他十三天。”
陆靖远气势汹汹的解着衣裳扣子,“我真不是你的爹,你已经成了我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