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请二人到屋内叙旧,命之前冒失的弟子端些茶点粥水来,莫要怠慢了两位贵客。
不过叁言两语,方才还乱糟糟的宗门立刻恢复清净,变得井井有条。
“可要为姑娘拿些丹药?”有人盯着年年的狐狸耳朵,发现左耳那不自然的残缺,不敢大声询问。
祁则轻摆了下手,搂住年年的肩膀,将她往身侧带。
年年本就扒在祁则身上,这下扒得更紧了,就像树袋熊似的往上一挂,狐狸尾巴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干脆不下来了。
一只虚弱的半妖被天下无双的玉寰尊人护着,这一幕着实奇怪。
大家的视线纷纷投来。疑惑好奇、或是有所嫉恨。
更有路过的他宗弟子窃窃私语,对祁则指指点点,很是怀疑地说:“那真是灵山的玉寰真人?传闻他杀妖无数,是人族的救世大能,怎和这半妖亲昵至此,好不检点!”
年年干脆将脑袋埋在祁则胸口,不去看不去想。但她仍然止不住发出呜呜的恐慌声,显得更加滑稽。
“快请吧。”
元丰也不敢多留,用身体阻挡住人群的视线,将两人请至屋内。
这屋子不大,燃了养神静心的熏香。
年年小心翼翼地从祁则身上下来,不忘给师父拉开椅子请他入座,再自己爬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卷起狐狸尾巴。
年年嗅了嗅,空气中有淡淡的、常年积蓄残留的药味。
她发现元丰的动作不甚灵活,头上的白发很是干枯稀疏,不似那些精神奕奕的大能老者。
他更像是一个黄昏暮年的普通老头,走路都需要搀扶。
年年想去扶他,但元丰很会察言观色,摆了摆手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