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师在这。”
祁则皱起眉,让她用心法,将灵力一点点渡给她,末了才问莫念情:“所以你是来动手的?”
小蛇疯狂摆尾巴,像极了投诚的样子。
透过那双蛇眼,莫念情看见年年氤氲无助的模样,此时分明还在他人身下欢好,却仍然能看见一丝遮不住的绝望心碎,她急忙道:“副宗主的命令不可违抗。我本想用这小蛇将年年毒晕假死,悄悄带离灵山,待日后宗内无事,再酌情告知您。”
祁则眯起眼,怒意正起,莫念情缩了缩说:“副宗主说,宗内规矩如此,不可与妖怪厮混亲近,着了妖怪诡计。他说前任宗主死前有令,绝不可与妖怪私通相奸,违者立斩。”
前条规矩,灵山弟子人人皆知。后条规矩,只有宗族内的人知晓。
平时人族与妖族水火不容,谁会发了疯自甘堕落去与妖怪私通?
祁则沉默地俯下身,摸了摸身下快要掉泪的小狐狸。
他揪住她不停缩紧的狐狸尾巴,用指尖将凌乱的毛发一点点捋顺,低头亲了亲她正在愈合的、尚且空荡的胸口:“没事,别怕。”
年年那颗破烂稀碎的心脏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发痛。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只知道害怕没有用。
半妖不算人不算妖,算是灵山弟子口中的废物。平日里仗着玉寰尊人宠爱有加,在灵山能混得一口饭吃,寻得一张床睡。虽然丢人现眼,但总归没做错事,只要她不去主动讨人嫌,就不会被一脚踢出去。
可现在不一样。她被妖王的妖气附了身,起了妖心,怎么留都是个祸害。
“本尊在这。”祁则发觉她垂眸神伤,忽然开口:“你不会有事。”
“可是……”
年年看了眼身上衣冠不整,不像玉寰尊人的祁则,吸了吸鼻子道:“年年会祸害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