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年年是个废物半妖,那纯灵秘宝也与废品无异。人族的希望,全在祁则身上。
祁则谨遵恩师教诲,想以一己之力担下人族兴衰,现如今,终究还是年年解了劫。
年年听祁则说起与祁易阳相处时恩师严父的点点滴滴,先是哭,末了,傻愣愣的,心口疼得厉害,空荡荡的一片。
“年年不好么?”年年问祁则:“这样,让他瞧不上……”
“他可以收妖作徒,却不愿承认一时色令智昏与妖族通奸,更怕败灵山名声,所以心血熬尽,至死未得大道。”祁则没法安慰年年,只能承认祁易阳从未将年年视若骨肉的事实,“他不过是一介凡俗之人。”
年年忽然倦了。
她与凡俗之人,置什么气,伤什么心?
皆为蝼蚁尘埃罢了。
年年止了泪,睁开的眼中清明一片。
她脑袋瓜灵光,一下就找到了重点:“那师父为什么没将我吃了?”
于情于理,祁则都该将年年吃了。
哪怕是他对她动了情,为渡情劫,也该将她杀了。
“有些劫,渡不过便不渡。”祁则蹭年年的脸颊:“偶尔与天相争,偶尔顺时而为,本心自在即可。”
这话,年年自然是听不懂的。
她只知道攀住祁则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蹭他说:“师父,我人身没了,我们如何成婚?”
“自然是待你修出人身。”
祁则轻捏了下她的尾巴根:“没了纯灵秘宝,你可结妖丹修妖法,幻作人身也不是难事。”
可妖怪要怎么修行?
年年尾巴尖烫的厉害,嘤嘤地叫:“人家是狐狸,没法和师父双修。”
祁则咳了声,轻骂一声淫荡。
“除却双修之法,妖族也有其他修炼捷径。”祁则将年年放回倾风楼的床上,说:“虽然双修是最快的,但现在还不行。”
说完,祁则将一盆子灵果灵草放在年年面前。
“吃。”祁则捏住小狐狸的后颈肉,将她往食盆里按:“一日七顿,少吃一口都不行。”
“呜呜呜呜!”
年年看着这比她人还高的食盆,吓得缩成一团,恨不得立刻逃跑。
小狐狸每日被祁则追撵着喂饭,从倾风楼追到灵山下。
灵山多了只神出鬼没的狐狸。
白软软的一团,湛蓝色的漂亮眼睛,总是出现在墙根和树后,用尾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软绵绵地威胁发现她的弟子:“我是你们的大师姐,别说我在这里,嘘——”
弟子们自然听大师姐的话,待摸了摸大师姐毛茸茸的脑袋后,转头就告诉了灵山宗主。
从此,找狐狸便成了灵山弟子闲暇时的课间修行。
叁年后,倾风楼内,年年悔不当初。
她每跑一次,祁则就布一道禁制。如今,这倾风楼已经密不透风,根本跑不出去了。
年年修炼出人身时,正坐在祁则怀中,被他逼着吃灵果。
她被喂得圆滚滚胖墩墩,人身一片如玉雪肤,胴体纤白,宛若尤物天成。
祁则停下往她口中喂食灵果的手指,指尖划过她的鼻尖,嘴角,再到乳尖与小腹。
“好了,不逼你吃了。”
祁则将尚在呆愣的年年转过身来,抱在怀里,轻轻吻住她的唇瓣:“让我吃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