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没用,现在是和平社会,我可不想进局子喝茶。”
何榛榛放下水杯,凑过去抱住她,过了许久才说,“蕊啊,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孤单,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嘛。”
向蕊嗤笑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有了男友还管的了我?”
“干嘛把我说的那么见色忘义啊,我只是觉得你迟早会有男友的,我一直跟你住也不合适啊。”何榛榛想了想,“要不我继续陪你,等你以后有了男友,我再搬走,行不?”
“得了得了,肯定是顾安城撺掇你搬过去吧?要是我一两句话又打碎他的煞费苦心,他不得恨死我了。”向蕊笑了笑,“今天晚上陪我去喝杯酒吧?咱们俩好久没去酒吧通宵了。”
向蕊看起来心情那么差,何榛榛当然不会拒绝,“好啊。”
最后何榛榛把行李箱丢给了顾安城,自己则是和向蕊一块儿去了西湖边的地下酒吧。
坐在车里,路灯昏黄的光晕融合了夜色,一轮轮地照过车窗,模糊了向蕊的侧脸,“榛榛,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特别羡慕你。”
何榛榛失笑,“你羡慕我什么呀。”
“羡慕你有个那么爱你的顾安城。”
何榛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向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很快又恢复成平日的冷静,她腾出手,揉了揉何榛榛的脑袋,“珍惜他吧,如果错过再后悔,没人会同情你的,也没人会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
何榛榛怔怔然,她从没在向蕊脸上看到这样类似于悲哀的神情,在她的记忆里,向蕊一直都是强大的,无论面对的是多大的困难,她都没见向蕊消沉萎靡过。
到了那家她们常来的地下酒吧,扑面而来的重金属音乐与光怪陆离的灯红酒绿融为一体,她们坐在吧台边,和以往每次不开心时一样,不说话,就是往肚子里灌酒。何榛榛直觉向蕊有什么事瞒着她,不想说抑或是不敢去回忆,她没有问,她知道向蕊迟早会憋不住的。她看起来太难受了,好像随时随地就要哭出来一样,何榛榛这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陪着她沉默。
冰块在淡红色的酒液中飘浮,向蕊摇晃了几下酒杯,然后一口把冰凉的液体都喝了下去。何榛榛默默地看着她,片刻后,向蕊闷咳了几下,眼睛里都浮现了眼泪花,这才紧紧地攥着何榛榛的衣服袖子,“为什么他不肯再回来找我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何榛榛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抱住向蕊,向蕊伏在她的肩头,埋住了脸,终于痛哭了出来,“榛榛,是不是我不够好?不然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我,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
何榛榛一下子猜不出来向蕊口中的人是谁,不过她跟向蕊中间分开过两年多,有她不认识的人出现过也很正常,“没有,你很好,既然你都后悔了,为什么不去找他,还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周程的为人,你为什么还要带他回家?”
向蕊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怎么作践自己,他也不会知道,榛榛,我只是想忘了他……”
何榛榛叹了口气,“向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在感情的事情上跌跟斗,比这更难的事情那么多,你都挺得过来,这次也狠狠心,就当割了块烂肉,扔掉,好不好?”
向蕊就这样静静地趴在她的肩膀,就在何榛榛以为她睡过去了的时候,她又突然低声说,“如果这块烂肉长在了心脏上,要怎么割?榛榛,所以我说我羡慕你,你等了那么久的顾安城,同样也愿意等你,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的,总有人薄情,总有人无情。”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缘分啊,只是其中一方的一厢情愿罢了。”
深夜,顾安城开车来接她们回家。向蕊躺在后座,醉的不省人事,这是何榛榛第一次看她醉的这么彻底,以往喝了再多,她都会保持一丝清醒,防止意外发生。
何榛榛转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顾安城轻声问,“你们聊了什么?怎么都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