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和她的追随者,的确被血祖兽吃掉了吧?”一个头发五彩的长老问。
“我看的很清楚,他们落入了血祖兽的口中。”另一个长着金色竖瞳的长老说。
“耻辱啊,真是耻辱!”又一个长着翅膀的长老说:“即便是三百年前的光明王,也未曾踏入我魔颅山一步!现如今,竟被一个女人逼至如此狼狈境地!”
“翼天长老,您知道,今日的魔颅山又怎能与三百年前相比。”五彩头发长老苦笑道:“人族那边,神殿的势力如日中天,稳稳压制皇室与军队。然而我们这里却恰恰相反!魔颅山威信日益衰退,九部贵族的势力越来越强悍、也越来越不把魔颅山放在眼里!不顾魔颅山劝阻不顾大局擅自开战互相攻击也就罢了,还胆敢擅自撤走本部守卫魔颅山的高级士兵,唉!”
“走的时候还要‘借’走魔颅山的守护魔兽!”金瞳长老委屈地补充。
他们身后的走廊转个弯,加布利尔拍拍胸口,跟方星宿耳语:“原来如此,我们正好赶在了这里防备最脆弱的时候,太幸运了——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从那只丑恶的巨兽嘴里出来的?”
“乾坤挪移之法。”方星宿向他晃晃手上的戒指,发功催动,在空气中一划,肉眼可见的波动如水纹荡起:“走了,快。”
加布利尔被她一把推了进去,眼前一花,再凝神看定,就看见了另一个大殿以及大殿中的昆。
“把它还我!”昆盯着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说过,我不给你的,你不可以要。”方星宿微笑着,把那颗头颅在手中一抛一抛:“我高兴了,自然会赏给你。但是,你让我很不高兴。”她突然把头颅抛给加布利尔:“加布利尔,赏你了!”
“啊?啊!”加布利尔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那颗头。
甫一入手,炽热的灼烧感从那颗头上传来,仿佛他接住的不是一颗头,而是火炭似的。加布利尔吃痛想扔掉它,然而竟然扔不掉,那颗头颅牢牢地黏在了他手上!
“主、主人,这是怎么回事!”那头颅迅速枯萎,而越来越强烈的灼烧感从加布利尔手上蔓延至全身,他痛的在地上打滚。
“你竟敢!”昆看着这一切,目滋欲裂。
“什么?我竟然知道如何触发这这头颅中蕴藏的巨大力量、我竟敢把这力量给了加布利尔是吗。”方星宿缓缓走近昆:“因为我高兴。”
昆满口利齿咬的咯咯响。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来历不凡,你不是真心顺服于我。然而我无所谓。”方星宿绕着他转圈踱步说:“我原来的世界有个词叫缘分。你能为我所用,是你我的缘分,不能,我也不强求,大家尽可以相安无事。然而——”
她后退一步与昆四目相对:“你把主意打到我肚子里孩子的身上,我若再容忍,也不配做一个母亲了。”
“先是告诉我孩子身上有诅咒,诅咒根源在魔颅山。然后趁我休息时侵入我的意海,营造那些关于诅咒的不好的梦境——然后我果然就杀到魔颅山了,你就趁机进入这里得到你想要的,那个头颅里的力量,是这样吧?”
她转头看加布利尔,此时那偌大一个头颅已经干瘪缩小成小小一团,从加布利尔手中脱落。加布利尔直挺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昆长叹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之前那些危险的气息与愤怒的情绪迅速消融。他恢复平时高傲里带点漫不经心的风格:“各取所需,不好吗?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而是别人,你不也会来这里吗?”
“呵呵。”方星宿抬手,细长的剑刃缓缓抵在了昆的左胸:“我原来世界有个词语,叫其心当诛。”
“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余地?我相信你我合作的话整个世界都会匍匐在我们的脚下。”昆垂眸看看剑刃。
“现在来讲合作?晚了。”方星宿歪歪头,轻声细语,然而又字字铿锵。
“唉,鱼脑子,不够用。”昆伸手指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