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就这样嫁进靖安侯府,我宁愿你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省得将来做错更多,累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陆清薇捂着嘴哭得更厉害,摇头间眼泪翻飞,“薇儿知错了,我以后是要如祖母一样做当家主母的人,陷于情爱太糊涂了,不但是看低了自己,也辜负了祖母和爹爹的教导,薇儿大错特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老夫人有些恍惚,如此说来,三娘还是有救的。
她当年要是想明白早些,也不至于只有陆元昌一个儿子。
见陆清薇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她这才搂住陆清薇语重心长,“你能想明白就好,祖母现在拘着你和你母亲,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你明白吗?”
陆清薇靠在陆老夫人身上,拼命点头,“薇儿懂,我会虔诚侍奉菩萨,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求得五妹妹的原谅,以后再也不丢陆家的脸面。”
陆老夫人满意点点头,她正是这意思。
廖氏为母不慈,陆清薇身为嫡姐心思狠毒,这是外头人的看法,陆家挡不住别人嚼舌头,只能将廖氏和陆清薇关起来。
但时候久些,情况就不一样了。
陆清韵虽然是未来的镇南王妃,却既是庶女,又是庶妹。
她要是一直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姐姐吃苦受罪,让人知道,难免会怀疑一切都是她算计的。
精于算计,心狠手辣不顾家族,对哪个女子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廖氏和陆清薇受些罪,陆清韵就得想法子让两个人出来,还得在外人面前说些好话,身为陆家人永远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陆清薇也知道这个道理,才能忍着恶心,听姐姐的话,不动声色利用祖母过去不为人知的遗憾,对她心软。
哭诉这一场,陆清薇又乖乖自请回了祠堂。
不过哭诉也不是没有用,廖氏和陆清薇的待遇好了许多。
陆老夫人私下里吩咐,让伺候二人的下人都还照常伺候着。
两个人除了不能随意走动,跟过去日子差不多,生生将祠堂过成了正院。
这动作瞒不过府里的下人,都以为主母手段不俗,有些懈怠了的这就开始忙着往祠堂赶热灶。
桂圆从老子娘那里得知后,有些愤愤不平,跟陆清韵嘀咕了几句。
她嘀咕的时候,陆清韵正跟苗氏说起替二哥张罗衣裳的事儿呢。
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亲自管哥哥的衣裳。
苗氏听了柜员的额话,有些不安,“陈姨娘和赵姨娘前头去祠堂好几次了,你说我要不要也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别家没人知道是什么情形,但陆家廖氏作威作福太多年,很有些积威。
她这个当家主母吃苦受罪,妾室被压制惯了,不但不敢落井下石,还得上赶着让主母日子好过些,生怕将来廖氏出来,继续作践后宅。
陆清韵笑着歪在苗氏身上,“她们去她们的,您可别,您要让人送东西,说不准会气死母亲,何苦呢。”
苗氏:“……”
她不是不知道廖氏视她为眼中钉,但……
“我瞧着你祖母和爹爹,是等着你给夫人和三娘求情呢。”
陆清韵点头,“让他们等着,我现在没空搭理,什么时候赶上别的热闹,我顺带演一出就是了。”
她现在给廖氏和陆清薇求情,都没个观众谁知道她的贤良淑德,以德报怨啊?
她怎么那么贱得慌呢。
只要她能成为镇南王妃,给廖氏八百个胆儿她也不敢再为难苗氏,除非她想死,廖氏没那么蠢。
至于陆清薇嘛,那是原女主,小强一样打不死,就更不急着对付。
还是等陆清薇新盔甲穿得差不多,再一次搞定,省得跟对付蟑螂一样,除不尽又凭的恶心自己。
苗氏习惯了女儿有主意,也不多说,她愁别的事呢。
“这都快元宵节了,赐婚的圣旨下来后,镇南王一直没派官媒上门,这……王爷是打算何时上门呢?”
陆清韵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急什么呀,三娘和四娘没嫁人,我先议亲,说出去也不好听呀。”
苗氏眯了眯漂亮的狐狸眼儿,“是不是你跟王爷说,不让人上门的?”
自家女儿没人比苗氏更清楚,她气得轻轻拧住陆清韵的耳朵,“就算一时不能成亲,起码得做个样子,靖安侯府都派人上门两回了,你这得了官家赐婚的反倒没动静,说出去让人笑话!”
陆清韵赶紧抱住苗氏的胳膊讨巧,“娘你别急,我是想着收拾了未来公公再让人上门。不然他一个混不吝,要是从中搅合,到时候就不是让人笑话的事儿了,说不准气死个谁,到时候我不就得先守孝了嘛。”
苗氏:“……”这话虽然不中听,可太有道理了。
但她更担忧了,“收拾七王爷?你,你可别乱来。若真出了事儿,你还没进门,说不定就要成为丧门星,外头那些长舌妇的嘴,半点不饶人。”
苗氏都不敢想七王爷没命的事儿,那不是要顾孜庭的命,那是要顾云川和陆清韵的命,谣言猛于虎。
可就算是顾孜庭有个其他好歹,嚼舌根子的人也绝对不会客气,世道于女子刻薄,什么不好的名声都能往她韵儿脑袋上扣。
陆清韵笑眯眯安抚苗氏,“娘放心吧,我不会乱来,只要他不死,保准不管他出啥事儿,都跟我和佑年哥哥没关系。”
苗氏没法子放心,压低声儿问,“你打算做什么?”
陆清韵也学着苗氏压低声儿,凑在她耳边,“我打算送七王爷些绿帽子。”
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