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y也是情绪的一种来着。
陆清韵正悲愤自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夫妻生活呢,桂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给她说蒙了。
难不成官家还能管侄子行不行?
陆清韵换衣裳的时候出神地想,也不是不可能。
官家那么多后妃,要睡个遍,体力活不轻,积年累月怎么也得补身子,壮那啥吧?
如今这世道,最好的布匹物什可能不在皇宫,可最好的大夫和药却都在那里!
因此到紫宸殿时,陆清韵看着官家的眼神,充满了热忱,再加上要做戏……
官家便见自己赐婚的侄媳妇红着眼眶,满脸委屈又信赖地跪在了自己面前,小脸上全是等着他为自己做主的濡慕和放心。
这让官家心里妥帖极了。
他早年位卑,只有求别人的份儿,登基后大多时候也被文武百官所掣肘,少见这样全身心信赖他的。
以前赵贵妃便如此才得了他的恩宠,可现在赵贵妃也有数不清的心思。
刚才在顾云川带着陆清韵来之前,赵贵妃就借口两人婚前私会不妥,已经上了半天眼药。
可被上眼药的呢?
顾云川向来不爱多话。
陆清韵眼神中全是委屈和依赖,半个字都不为自己辩驳。
官家身为长辈和男人的面子全被满足,心一如既往的有点偏了。
这回他偏的,却不是赵贵妃了。
赵贵妃扫了眼跪地请安的顾云川和陆清韵,朝着官家笑,“妾瞧着倒是还好,还能回家换衣裳,想必是无碍,这……镇南王下手可是有点重了,七王爷到现在还没醒呢。”
官家没看赵贵妃,语气温和叫了起。
“朕听皇城司的人说,老七带着人一路追赶一辆马车,气势汹汹,生怕他惹出乱子,才悄悄跟着,想要拦一拦,倒是没成想让陆五娘为朕委屈了。”
赵贵妃:“……”
不是,我说那些是为了上眼药,您这意思还是要跟陆五娘表护着她的功???
“陛下恕罪,臣女洗漱过再来是因为不想吓着……不是,不想污了陛下的眼,贵妃娘娘说的是,都是小五的错。”陆清韵满脸感激抬头着急解释。
随即又有些害羞似的跪拜下去,“臣女是想着官家如此英武不凡,一心为民,实属天下万民之表率。别人不知道,小五是知道您多和善的,不免就……就有些不忿,僭越了些,还请陛下恕罪。”
赵贵妃笑容有些僵了,这小贱人还特么真有点道行,婊得够可以的。
官家倒不这么觉得,被陆清韵这话说得很高兴,他用拳头挡住笑意轻咳几声,严肃下神色来。
“你们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老七怎么就非要杀了陆五娘,佑年你又为何将自己的父亲打成重伤?若是让人误会,就辜负了朕对你的信重。”
顾云川言简意赅,“他抗旨,臣自卫。”
官家:“啊?”他怎么不记得给弟弟颁过什么旨?
陆清韵小声解释,“其实七王爷一直不满……不想让臣女嫁入镇南王府,在一些不太体面的场合多次提及,还……派了人夜里刺杀,王爷这才护着臣女和梁家二娘去月老庙的。”
她面上更委屈了些,“没成想七王爷的人,可能是听到臣女和婢子叮嘱些要紧的事,有所误会,干脆想着杀了臣女。”
官家听明白后,脸色冷了下来。
陆清韵和顾云川的婚事是官家亲自赐婚,顾孜庭派人想直接杀了她,了结这桩亲事。
说严重点,跟抗旨没什么两样,还不如抗旨来的光明磊落。
看不上官家的赐婚,在外头大放厥词,这是打官家的脸。
赵贵妃心里冷哼,面色多了点疑惑,上前给官家倒茶,“虽说七王爷一直是比较莽撞,却对陛下恭敬有加,早些年还是七王爷第一个站出来为陛下鸣不平的呢,怎会有抗旨的想法?”
她看着官家和缓下来的脸色,意有所指,“只怕是陆五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让外人听见了,这才惹了七王爷的怒火。”
官家声音淡了些,“陆五娘,你作何解释?”
陆清韵沉默了会儿,叩头下去。
“臣女当时在马车里吓坏了,口不择言是臣女的错,但求陛下降罪。”
她举起小手,竖起三根手指,“可臣女发誓,在此之前臣女只叮嘱婢子绝不可对人提起看到过的事情,也从未对人说过任何有关七王爷的话,若小五有一个字说谎,就让小五不得好死,永生为奴!”
顾云川皱眉,他不喜欢陆清韵发这样的誓。
赵贵妃叹了口气,“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那婢子都看到了什么,你可别说些捕风捉影的事,陛下最恨别人造谣了。”
陆清韵为难地抬起头,飞快看了眼官家,低下头咬着唇不吭声。
官家捏着茶盏眼神看不清喜怒,只声音还是淡淡的,“你听到贵妃说的了,只要你所言为真,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陆清韵深吸了口气,“陛下可否请王爷在外头等候?臣女不想……”
“不必。”顾云川打断她的话,认真看着她,“我没事。”
陆清韵眼泪掉了下来,她想着小卢氏跟她说过的故事,是真的心疼顾云川,在官家面前放大这种情绪,哭也不用姜汁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