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她,只能是她!
这一刻,她对陆清韵的恨,已经超越了原先想让她死的程度,她要让陆清韵生不如死!
当天晚上,陆清淑高烧不退,半夜紧急请了大夫入府。
无人发现,正院里也跟着出去了一个黑色的瘦小身影,那身影出府后,就直直朝着中书侍郎府靳家去了,直到天快亮才从陆家后门悄悄回来。
那身影往陆清薇的院子里走了一遭,又趁着天蒙蒙亮的功夫,往大厨房去了。
同样一夜未睡的陆清薇捏着手里小巧的瓷瓶,一直坐到天大亮。
“既然都偏向那个贱人,那就别怪我心狠!”陆清薇低低呢喃出声,让人将瓷瓶送去了廖氏的院子。
长公主手底下人的办事能力还不错,再加上有顾云川帮着,很快就查清楚了实情的来龙去脉。
给陆清淑带路而后又推她下水的婢子,是被给廖三娘带路的婢子所收买,先是在陆清薇身边伺候,而后又想着带陆清淑去会宾院,只是不知怎的,又带着陆清淑去了湖边。
之所以不知道内情,是因为这婢子推人入水后跳了井。
但给廖三娘带路的婢子没来得及自杀,就被长公主令人逮住了。
她也不知道太多事,只知道廖三娘让她在原来的房里准备了催情香,让人带陆清淑进那间屋。
过后她又听吩咐去找秦俊荣,只不过没找着人,等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已经被人逮住了。
长公主都气笑了,“所以是廖三娘想让陆家四娘给她生子,结果被陆三娘抢了先,想给自家夫君准备着?这些小娘子到底怎么想的,买个拿捏着卖身契的良妾很难吗?”
顾云川沉默,他更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肯定跟他未来的王妃有关系,毕竟推陆清淑下水那个婢子,还是他身边的人扮的。
司慕婉倒是一针见血,“主动给夫君送女人,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廖三娘想要借腹生子?秦俊荣未必肯如她的愿,去母留子还有隐患。可若秦俊荣主动跟个有点身份的世家女纠缠在一起,那就是对不起她廖三娘,将来真有了孩子,生母活不下来,跟廖三娘也没关系啊。”
长公主:“……你咋想明白的?”
长公主看着女儿满脸诧异,她没经历过宅斗,司慕婉就更没有了。
她都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司慕婉这脑子不好使的竟然能想明白?
司慕婉:“娘亲你这什么眼神儿?”跟看傻子似的。
长公主微笑,“真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司慕婉摸了摸鼻子,“那啥,五娘跟我说的,当初陆三娘想算计她,也是这么想的。”
顾云川眯了眯眼,依然保持沉默。
长公主更喜欢陆清韵了,“我就说嘛,你这样傻……这样大大咧咧的,以后多跟你未来七嫂学学。”
司慕婉:“……”她娘是想说傻乎乎的吧?亲娘,还能换咋地。
“那就让人去陆家和秦家传信,该怎么处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是。”长公主拍板道。
顾云川开口了,“我派人去。”
长公主诧异看他,“你这是要去看五娘?”
司慕婉在一旁幽幽道,“怕是五娘给七哥派了任务吧,娘你是不知道,七哥在五娘面前多听话。”
长公主:“……”
“你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长公主瞪她。
顾云川耳尖有点发红,“我先走了。”
等他离开后,母女俩都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佑年这是……”长公主跟做梦一样喃喃道。
司慕婉飘乎乎接上,“害羞?见鬼了……”
能把一个没有情绪的人调·教的会害羞,司慕婉脸色坚定了许多,七嫂威武,她要听陆清韵的,继续找愿意跟她做戏的冤大头!
顾云川出了长公主府,就恢复了过往的面无表情,去传话这种事情不需要他来操心,陆清韵都已经安排好了。
顾五给红枣传了信,陆清韵就请长公主府的嬷嬷配合着跟秦家和陆家说了查出来的事儿。
不过这话术嘛,就有点不大一样。
跟秦俊荣那边说的是廖三娘为主导,嬷嬷只多提了一句,“许是秦少夫人与陆三娘提前说了,陆三娘也动了些许心思,才出了岔子,其中一个婢子已经死了,具体还得秦少将军问问贵夫人比较妥当。”
这话说的秦迁和秦俊荣父子脸色都有些发黑,妥当?是妥妥的家宅不幸,娶了个搅家精进来,多少脸面都不够丢的。
至于陆元昌这边,那嬷嬷则委婉了许多,“秦少夫人的法子太过阴损,于陆家姐儿名声有损,贵府三娘可能是不忍心,才想了两全其美的法子。”
陆元昌脸也黑了,怎么个两全其美法?既满足表姐的阴狠念头,又保证她陆清薇名声不会受损?
要不是陆清淑绝望之下喊了出来,陆清薇这法子确实挺两全其美,美到陆元昌想掐死这个女儿。
要是这事儿发生在市井,老百姓们可能就要上手你抓头发我挠脖子的,摆明车马闹腾出个所以然。
但权贵们讲究个脸面,甭管私底下烂糟成什么样子,遮羞布都必须得盖好了,出了门儿抬头挺胸装出个太平盛世来。
因为长公主名声在外,有她压着没传出什么太过分的话。
秦府和陆家甚至是廖家的处理方式,就更加隐蔽。
秦俊荣直接在后院辟出来个偏院,里头盖了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