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站在她身后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这张小像是谁。
“你是要送给侯爷吗?”
林月芽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剪刀差点就将手指剪了。
碧喜连声道歉,林月芽心不在焉,李萧寒这张小像只剪了面容,脖颈处还未仔细修剪,她现在不想剪了。
剪了又有什么用,还能真的去送给李萧寒不成,上次的荷包就惹了他不悦,若是在看到这小像,指不定又要说什么难听话,她不想出力不讨好,给自己平白添堵。
春萝在窗外叫她:“林姑娘。”
林月芽将小象随意往桌上一放,起身过去开门,却不知小像挨在她的袖口处,同她一道出了门。
春萝看到自己小像时满心欢喜,临走时又嘱咐她道:“这两日瞧着要变天,我下午再送个炭盆过来,你夜里将门窗可都要关紧了。”
正说着,身后就来了一阵寒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林月芽抬袖遮住脸颊,待风停下,才又放下手臂继续同春萝说话。
而那张小像,随着那股寒风在空中打旋儿,渐渐飘远。
林月芽回到屋里,看到桌上的小像没了,她四处寻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罢了,看来老天都觉得她不该剪的。
主屋里,李萧寒看完暨县那边的暗探送来的消息,将字条拿到烛火上烧成灰烬。
他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想散散身后烧纸的味道。
一开窗他便看到了林月芽,她正站小屋门前与春萝说话,风来了也不知往屋里躲,就那样傻乎乎站着拿衣袖挡,简直蠢笨。
他看到她抬袖的同时,一张红色的花纸随她动作向这边飘来,待飘至面前,李萧寒顺手一接,将那花纸握在掌中。
他垂眸看去,唇角在不经意间微微抬起。
确有几分神似,却不如他样貌俊朗,还有这脖颈,简直粗如山猪。
竟将他剪成这么个样子,是该好好惩罚一下。
只是今晚不能管她,李萧寒目送林月芽回屋,这才将窗户合上。
李萧寒连夜出去,待第二日夜深也未曾回来。
林月芽见他房子一直黑着灯,便也早早歇下,不与李萧寒纠缠的日子,她每次都睡得很好,今晚睡得格外沉,沉到整个身子腾空也没有醒来。
待她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传来车轮滚动与马蹄奔驰的声音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林月芽猛然坐起身,惊恐地看向昏暗的四周,还未来及反应,一张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肩头上。
林月芽无声地抽了一口冷气,待回头看到是李萧寒,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是一驾用于赶路的马车,车顶上挂着一盏小灯,在马车的颠簸中忽明忽暗。
这不算宽大的马车里,还放着张巴掌大的小桌,靠近最里侧,是一张窄小的床板,林月芽此时就坐在床板上,身上还盖子一张棉被,李萧寒则坐在她身侧。
林月芽疑惑地看向李萧寒:侯爷,我怎么在马车里?
昏暗中李萧寒面无表情地回道:“带你离京。”
林月芽还是有些发懵,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可随即她想到今日是腊月二十九,眼看就要过年,李萧寒怎么会这个时候带她离京。
林月芽强匀了几个呼吸,稍稍向靠窗的地方挪动了两下,外面刺骨的寒风将窗帘吹得来回晃动,林月芽顺着缝隙向外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清冷的月色下,她勉强能辨认出这是条走山路的小道。
林月芽内心更加惶恐,再次回头看向李萧寒,她由于太过紧张,额上已经开始冒汗,胸口也起伏不定。
片刻后,她唇畔张开:侯爷,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李萧寒忽地想起了那张没剪完的小像,于是存了逗弄她的心思,刻意板着张脸冷冷道:“去山上将你埋了。”
林月芽显然是信了他的话,顿时寒毛卓竖,一双眼睛里写满委屈与不解,她身子肉眼可见地开始颤抖,连那微微张开的双唇都在发抖:为什么?
“腻了,厌了,伺候得不够妥帖,学又不愿意学,教又教不会,留你作甚,给自己找气受?”
李萧寒冰冷的神情,随着那微小的光亮忽隐忽现。
林月芽紧抿双唇,一点一点向李萧寒的方向挪动,最后,她停在他身侧,抬眼望着他,微微扬起下巴。
李萧寒冷眉微蹙,“你要做什……”
么字还未出口,他的唇就被林月芽一口含住,两条纤细的手臂宛如冰凉的小蛇,勾缠在李萧寒的颈后。
过了许久,直到马车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车内那仅有的光亮熄灭,她才缓缓松开他。
黑暗中,那张红润娇艳的唇畔就凑在他眼前,一字一句缓缓地道:侯爷,我学会了,不要埋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李萧寒:说实话,你还学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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