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从水底探出头来说道:“大人,前面的兄弟传信过来说,聂水荣进了长江了,恐怕追不上了,兄弟几个也进不去长江。”
我点了点头。
船舶停在了水道中间。
没办法了。
我们正打算打道回府,后方传来一声船呜声,随即亮光从山侧后方照了出来,是客轮。
长江流域的客轮不老少。
虽然有飞机,火车,这种快速的交通工具,但还是不少人选择乘坐客轮。
畅游在群山怀抱的河道欣赏两旁的奇异的景色可只有客轮能享受得到。
我道:“靠过去。”
渔夫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控制着船的路线,先是靠向山岩边,藏匿进黑暗之中。然后在客轮从山侧完全绕出来的时候贴近到船后侧。
一系列的动作全都避开了灯光,显得很是小心。
但始终跟船保持了十米开外的距离。
我诧异的问道:“怎么不靠近过去。”
渔夫道:“峡口流域客轮都是叶家打点过的,我们没办法靠近,大人要是想上去,我们推你一把,伸手挡一下别撞上船发出动静就行,前方过了夹道三弯,如果没追上,大人等船靠岸就回吧。”
我点了点头。
渔夫推了一把小船,在快要撞上客轮时,我伸手挡了一下。
然后我跟林东还有凌风使了眼神。
率先下了水。
一入水里我就听到锁链扯动的声音好像很远但又倾听很清楚,抬头上望,眼前波光粼粼,难道是客轮发出的?
凌风跟林东相继入水。
向后方绕过去,那边有沉入水底的船锚。可以顺着爬上去。
我们三人的身手都还算不错,爬起来并不费劲,顺利上了客轮,这会游客大部分都睡了,只有少数几个有闲情雅致的还依在远端的护栏上看风景。
免得引起麻烦索性就呆在了夹板上。
我当即就盘膝坐下,感应水底的情况,阴气很重的话我能感觉得到,这是最笨,也是效率最低的。
但我没有其它办法搜寻聂水荣了。
凌风则拿了一杯水,手指在水杯里面点了一下子,然后在夹板上面画起符来。
是水符!
没想到凌风连水符都会画,真是不简单。
我顺便偷了一个师。
画完他的举着剑指放在嘴前轻轻说着什么,等他说完,地面的水符也风干了,他把水杯放在了风干的水符上,说道:“附近有水鬼的话,水杯里面的水会一下子少下去。”
他的办法显然要比我高明的多。
说起来我的道行达到了一香阴阳师的水准,但我会的阴阳术实在少的有点可怜。
在远端的护栏处有几个人正向空中撒纸钱,纸钱翻飞飘向空中,最终落在水面。
凌风道:“看来他们是来祭拜的。”
死在长江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多数连尸体都打捞不回来,亲人只能乘坐邮轮给他们送些纸钱。
林东道:“真是挺惨的,长江这口饭也不好吃啊。”
我道:“听说有一个职业专门就是替人捞尸的。”
凌风点了点头道:“干这行的不少,长江流域一些野路子还是有些办法的,最出名的就是乌家。”
我道:“不会是湖北三峡神农道的乌家吧。”
凌风道:“除了这个乌家还有其它人吗?”叼边叼血。
我跟林东不禁对望了一眼,乌老爹就是我杀的,我跟乌家的梁子不可谓不深。
客轮慢慢绕进了三道夹弯,过了就进了长江的直流了。
林东道:“名瞳你看。”
我闻声望去,在烟雾弥漫的水面上,一个老人摇着一叶小舟,在他小舟尾端的摇橹处挂着一盏蓝灯笼,灯光幽暗,这老人的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竹竿正在打捞落在水面的纸钱。
而祭拜的那家人还在不停向天空抛掷纸钱。
这老人在做什么?
我很是不解,望向凌风,他也疑惑皱着眉头摇头。
祭拜的人洒着纸钱,而老人则在水里捞着纸钱。
越看越诡异。
林东道:“这老人是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