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桥头,放眼往村里望去,早操丛生,一片破屋旧瓦。
渡边一郎道:“村子成了这样?”
我黯然的道:“是的,毁了。”
渡边一郎往前走去,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停留了一会,问道:“名瞳,你的家在哪里?”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爷爷的阴阳术最有可能收藏的地方当然是在家里,我心中也没底,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家里的东西一贯都是乱丢的,搞不好爷爷的东西真的藏在家里,万一把渡边一郎引过去真被他找到了怎么办。心中暗叫不好,因为我的家我可能隐瞒不住,虽说我的成绩不太好,但也是拿过奖状的就贴在墙壁上,上面有我的大名,除此之外指不定还有多少证据。
我也就不隐瞒了,指着那间荒废的房舍道:“就在哪儿?”
渡边一郎闻言一惊,道:“那是你家?”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渡边一郎道:“建了新房了,我的家以前也是盖在那上面?”
闻言我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村里的土地跟房舍都重新划分过,我家的这块地上原本是有一间破屋的,后来推了重建,我一直以为这块地原本就是我家的,原来竟然是渡边一郎的。
但这算强占吗?算不上吧。
渡边一郎已经往我家走去,师嫣然来到我的身旁,好奇的问道:“大哥就是在这间屋子出生的吗?”
我嗯的应了一声。
房屋被日晒雨淋的更加不成样子了,墙壁被风吹的都有点倾斜了,渡边一郎进了屋子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里面搜寻着什么,可只是扫了一眼就出来了:“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我心中疑虑,他这一眼就断定东西不在屋子里吗?
除了我家里,还剩下两个地方,爷爷晚年自己居住的那间石屋还有就是小叔家,往村里走时,我发现少了两个渡边家的弟子,心中一紧,那两人极有可能去我家翻找了。这让我心里很窝火,也有点担心,万一真被找到了怎么办,可现在还没到跟渡边一郎翻脸的时候。
渡边一郎道:“我想去一趟祠堂。”
对啊,祠堂,渡边一郎既然是名花流村人,那么他的父辈当然也是,他的父亲的灵牌很有可能就在祠堂了。
祠堂外有一个十米深的大坑,埋阴碑的地方,渡边一郎丝毫不感兴趣,而是进了祠堂内,里面的灵牌都被打乱无章很多都掉在地上,有些还被踩碎了,之前我都没注意到这方面。
渡边一郎的目光也不在灵牌上而是四下搜索。
难道爷爷的东西藏在祠堂里。
想到这里我也留心起来,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就在我四下寻找时,目光重新落在埋过阴碑的大洞上,心中略有所思,隐隐的好像觉的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突然,我想了起来,爷爷还在黄泉路上,想要知道他把东西藏哪儿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得找机会去地府一趟,找到爷爷,把过去的事情弄清楚,但眼下却没有机会。
第451章一个帐篷
祠堂内留恋多时,表面上看起来渡边一郎是在寻找自己先辈的灵牌,明知道他图谋不轨,可我也不好催促,心中却越发的警惕起来。
同时我也在留意四周,按照之前的约见。夜长生此时应该已经在名花流,甚至就在祠堂内。
他选择直接面对渡边一郎。
只要他出手,我就跟他形成联击之势,务必一击必杀,如果渡边一郎超乎想象的强大,陷入缠斗,就有他对付渡边一郎方面,而我跟师嫣然负责牵制离羽。
这是无法逃避的,离羽已经来了这里,已经没办法再拖了。
只是我的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夜长生在等待。等待渡边一郎心神涣散的时刻,爷爷的东西出世的瞬间渡边一郎的心神必定激荡,注意力也必然全在出世的宝贝上,是最好偷袭的时刻。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微妙了起来,也压抑了起来。
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渡边一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在祠堂内他并没有找到他父辈的灵位,子孙都不在了。这些事情也没人替他操办,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过,他有气也没处撒,名花流的人都死光了。
渡边一郎道:“你爷爷的呢?你爷爷的灵牌怎么也没有?”
村里人过世了,灵牌都在祠堂的,祠堂再点上长明灯,香火就能一起全都供应上,以前我从未注意过这个问题,这时才发现祠堂内并没有我爷爷的灵牌,这恐怕是爷爷有意为之吧。
渡边一郎道:“带我去你爷爷的坟头烧炷香吧。”
爷爷的墓在后山,如果灵牌都没设。那么那墓也应该是假的,我没有拒绝,就带着渡边一郎往后山走去。
在我们来名花流之前,渡边家族的人就在西川买了很多布施。
爷爷的辈分高,葬的地就高。
坟前长满了野草,又因为是寒冬野草几斤枯萎,坟墓看起来一片萧条破败。
渡边一郎在墓碑前蹲了下来,拨开了遮住墓碑的野草,上面露出一行字。名学文公墓,渡边一郎闭上了那双可怕的眼睛,那只筋多肉少的枯掌在石碑上从上而下的触摸下来,突然张开双眼:“名瞳先生,你们清明一直都是来这里扫墓的吗?”
我点了点头:“每一年都回来,怎么啦?”
渡边一郎道:“这是一座空坟。”
我洋装成很吃惊的表情:“怎么可能!”
渡边一郎道:“绝不会弄错的,里面没有尸气,你爷爷,你爷爷可能没有死。”
这确实是一座空坟,但爷爷却真真切切的死了,我在鬼门关碰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