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床被晃得嘎吱作响,头顶光晕愈发晃——
小包装袋被撕开,江厌紧咬的牙缝间钻出一声闷哼。
他俯身,准备抵上来的时候,周晚意忽然小腹传来一阵坠痛。
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警觉,她低头看去,床单上果然曰曰落了一小滩暗色的血。
“怎么了?”江厌停住动作,松懈下来的眉头再次蹙起。
“我,来生理期了……”
周晚意说完敛下眸子,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巧。
这话就像是正当兴头突然泼下来的一盆凉水,将江厌浇了个彻底。
这下倒是不用再纠结生计用品大小还是多少的问题了。
他迅速起身,松弛的背脊重新支起来,拉过被子将周晚意捂严实。
“你带卫生用品了吗?”
周晚意慢半拍地摇头,有些为难地说:“我以为今晚不会来的,就,就没带。”
周晚意的生理期一直都很准时,前几天江厌还给她煲生姜红糖水来着,只是刚才俩人都有些上头,谁都没想起来。
不过幸好这次来得及时,江厌有些后怕地想,万一如果在中途来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逆行性感染,为周晚意的健康埋下非常大的隐患。
他飞快地扣上衬衣纽扣,“我去帮你买。”
周晚意露在云被外的脚趾不自觉蜷了蜷,视线落到垃圾桶内那团被纸巾包裹着的生计用品上,忽然为今晚的扫兴有点自责。
江厌一眼看穿她的小情绪,弯下身子在她额头落下个轻柔的吻,“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不用急于这一时。”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拉开门,但临走前还是不忘叮嘱周晚意:“哪儿也别去,就在这躺着。”
“待会儿回来我给你收拾。”
周晚意红着脸,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后,男人才放心地关上了门。
“什么叫用了又没完全用?”
幽静怡人的咖啡厅里,舒筱拨了拨杯中的美式,疑惑发问。
“哎呀,就是我突然来大姨妈了。”
周晚意双手撑着挡住脸,事到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社死。
舒筱咖啡也不拨了,疯狂地抿唇憋笑,要不是咖啡厅里太过安静,周晚意估计她都要笑到捶桌子了。
周晚意有些无语,但又不得不很认真地问她:“上次是我没做好准备,一切都太突然了。”
“你有没有什么好用安全的生计用品?上次江厌说酒店的太小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确认周围并没有人看过来之后才问:“第一次,会不会很痛啊?”
舒筱憋笑彻底失败,“这得看男人和运气,我也说不好。”
她打开手机给周晚意推了几款自认为不错的生计用品,“元旦不是刚过吗,优惠力度还是很大的,你可以多囤点,毕竟是消耗品,以后都是要常用的。”
周晚意咬了下唇,硬着头皮下单了二十盒。
但乌龙的是,她填错地址了。
前段时间用同城快递给江厌寄回太阳手链时不小心把他家的地址设为默认了,周晚意这人懒,拖了好久都没改回来,再加上那天手忙脚乱的,下单的时候并没有看清地址填的到底是哪里。
一直到周六那天江厌下完夜班给她打电话问怎么又给他寄东西时,周晚意才突然想起来的。
她拿电话的手有些抖,忽然有点紧张地问他:“那你拆开了吗?”
“没。”
江厌沉沉的声音夹着电流落进周晚意耳朵里,却让心口悬着的那颗大石落下。
她立马道:“那你可千万别拆!我现在来你家!”
“行,”江厌并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耐心地叮嘱着:“待会儿你来的时候直接就按密码进来,拖鞋给你放玄关最外边的架子上,你应该一眼就能看到。”
“现在才八点半,你吃早饭了吗?”
周晚意在床上扭了下身,如实回答:“没有。”
“那我把粥放在锅里温着,你到时候来的时候直接吃就是,是小米粥,养胃的,你应该会很喜欢。”
周晚意:“好。”
男人的声调依旧温柔:“那挂了?”
“嗯。”
挂断电话后,周晚意立马从床上翻起来洗漱,生怕慢一秒江厌就会把那个快递给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