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根本就没把魔都服饰当成是竞争对手了,当时也给指明了路,去走低端市场,现在迎面撞上去,是赶着去抢死啊!
当初周于峰不提服装加工厂的事,是因为完全给不出建议,现在厂里怎么办?
服装加工厂到底投资了多少家?亏了局里的拨款,又该怎么交代?本来就是自负盈亏的厂子啊!
接连迈着台阶,陆德广已经是气喘吁吁,来到侯正初的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口,便一把推着走了进去。
只见侯正初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用力地吸着烟,而茶几上的烟缸里,已经放满了烟头,且他干净的衣服上,也沾着不少烟灰。
“昨天的专访你看了?”陆德广喘着粗气问道。
侯正初点点头,此刻在这位新厂长的面容上,竟然是闪过了一抹慌乱。
“服装加工厂的合同签了多少家?”陆德广赶忙又问道。
侯正初呆呆地看着陆德广,愣了片刻后,低声呢喃道:“家!”
“年合同?包括年前的旺季?”
陆德光的声音都在微微发着颤,因为他也与京都的那家服装厂,就是签订的这种合同。
对于服装厂而言,整个流水线都是要换的,原来自己制的衣服都要丢掉,只挣制衣钱,服装厂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厂里所制作衣服的数量必须要有保证。
一家服装厂的制衣数量,保证下来,时间已经横跨到了冬天旺季的时候。
侯正初轻点了下头,陆德广瞬间瘫坐在他的身旁,倚靠在沙发上,呼吸也变得沉重。
看了眼陆德广,侯正初竟然在这一瞬间,有所怀疑这个老人,是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了?
质问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合着都是我一个人的原因?我来这里,本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来了。
顿了片刻,侯正初发出咬牙的声音,沉声说了起来:
“现在只能是硬着头皮生产了,大笔资金投入进去,总不能白给他们吧。要放缓制衣,等那边的这股热潮刮完之后,再恢复生产。”
“放低门槛后,原来的加盟店已经彻底跟我们闹掰了,现在随便一个小商贩都能卖我们的衣服,那原来需要租赁门面的加盟商,对他们是多大的伤害。
撇开这些先不谈,现在制衣的成本就没下来多少,大笔资金预先投入进去后,相当于绑住了我们的手脚!卖得比花朵服饰便宜不了几块钱,那些小商贩敢进你的货吗?
他们比谁都精,害怕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
你无论怎么放缓生产,各个加工厂里,将全都是压货,到时候存放衣服,都需要额外的费用,真是一步臭棋!”
说到最后,陆德广竟然是伸手指向了侯正初,不再留一丝情面,而那一步臭棋,一下戳到了侯正初的痛点。
“你什么意思?改革营销,是经过所有领导们一致的同意,才去改革的。放开市场经济后,本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你的模特队还不是给别人培养?这都是你的烂摊子!
现在指桑骂槐,是不是说所有的领导都不称职?”
侯正初阴阳怪气地说着,双手叉腰,言语含沙射影的,指责起了陆德广。
“啪!”
陆德广用力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面目狰狞,伸手再次指向侯正初时,胳膊在不断颤抖着。
“你...你...侯正初!你是厂长!一厂之长!”
声音嘶哑地吼了一句,陆德广用力锤了两下胸口的位置后,继续喊了起来:
“厂里的百十号工人都要吃饭,现在还盲目地加大投资,正好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你...你...衣服卖不出去后,还打算继续降工人的工资嘛!让他们怎么活!”
“陆德广,你少这样说,降工资不是我的原因,是你的原因,是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不是你当时把模特队借给周于峰,他能起来吗?指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侯正初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同样伸手指着陆德广,不给老人一点脸面。
当时颇具争议的话,再一次的提了起来,当时的影响很不好,这也是牛丹丹不肯离开魔都服饰的原因,到那时,老厂长就洗不清了。
被开除也是有可能的!
“你...你...我...”
突然,陆德广一脸惨白,栽倒地上晕了过去,侯正初扶着他,惊声尖叫起来:
“快来人啊!陆主任晕过去了...”
......
夜里。
陆德广的身体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醒来时,医院里黑漆漆的一片,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间,门被打开了,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
在京都,云喜的办公楼上。
沈佑明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好一会的时间,都没有动弹一下,哪怕是云喜冰箱,价格降低了大半,今天的销量依旧为零!
一台冰箱也卖不出去!
该怎么办?
再一次的,云喜冰箱被市场淘汰,且现在面临的亏损,是极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