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平站起来,准备去单位里继续做交接工作,临走时,还是洗漱了下,把仪容仪表整理好。
而看着沈书记要离开了,这些村民们也急了起来,纷纷站起来,眼神无助地看向他。
“我今天会去核实相关的借款,白家庄是吧?总之一定会给大伙一个答复的。”
沈佑平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家里,但这些人,其有几个人心里焦急的,来回使了下眼色。
之后这群村民的一位妇人,看向曲贵饿,态度谦卑地恳求道:
“您给我们做口吃的吧,一整天都没吃饭了,现在饿得还心慌了。”
“哎,好!”
曲贵饿笑着应了一声,对于这些人,真是打骂不得,摆出可怜的模样,关键自家还理亏,没有一点办法。
“伯母,你今天不是上午的班,我来做饭吧,你快去单位吧。”
沈自染站起来说了一声,心里是想让伯母出去休息一会,曲贵饿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应了一声,赶忙走出了屋子。
很快,在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曲贵饿跑下楼之后,直接往着沈佑平单位的方向跑去,终于在街道口追上了他。
“老沈!”
曲贵饿叫了一声,大口喘起了粗气。
“你的压力别太大了,我先去了解情况,从普通的农户手里借那么多钱,我还是不太相信的。”
沈佑平微微蹙起眉头,安慰了一声曲贵饿,可妇人却是亢奋地摇摇头,拉住爱人的胳膊,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随之表情狰狞地低吼起来:
“就算没有这些个人贷款,那银行里的三十万该怎么还?砸锅卖铁、卖房子也还不起啊,就是逼死我们,也凑不出来那么多钱!”
喊完这番话后,曲贵饿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后,妇人抬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真的是绝望了,没有一丝的办法,自家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傻,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也太看重江同光这个人了,所以才会被当做木偶来牵制、被利用!
“唉...”
沈佑平长叹一声,也深感无奈,当然这也是拨改贷之后,一些方式方法的弊端,太急着要求企业的发展了。
“先去上班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该承担的,必须要承担。”
沈佑平又说了这样一句后,便准备要离开了,可曲贵饿一下拉住了他,带着哭音低吼道:“就不能找周于峰想想办法吗?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你提人家干什么!”
沈佑平的语气也变得不悦,沈佑明的事,本就理亏着人家,那可是人命啊,怎么好意思还去开口,去解决沈自强的这事?
自家儿子可是盗版人家的磁带,给别人造成了经济损失。
“细细想想事情,怎么有脸找人家帮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多给他们筹些款,砸锅卖铁的,尽可能地降低对老百姓财产的损失!
而后所欠的,是自强那孩子需要承担的,我们首先要问心无愧,把能给了的钱,都给了人家!能多赚一分钱,就给人家一分!”
沈佑平继续说道,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可下一秒,曲贵饿的吐沫星子就喷在了他的脸上。
“那你就看着儿子这一辈子都毁了吗?他出来后,本就处处受制,还要背那么多的贷款,会逼死他的!”
曲贵饿激动地大吼道,也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瞩目,往着这边瞧上一眼。
“行了!在沈自强的教育上,我们都太失败了,剩下入土的这截路,我是要赎罪的,给排乡的邻里邻居们去赎罪!”
沈佑平也大声高语了一声,准备要走时,却还是柔声嘱咐了一声,你路上慢点的话,随后低着头,匆匆离去。
阳光下,老人的背都佝偻了起来,他与沈自染,都太有原则性...
......
与此同时,在魔都市,花朵一厂。
周于峰和张奇志准备着材料,要在九点的时候,去参加鲁良吉的会议,李兴思还特意在大清早时,向其重复通知了一遍去开会的事。
周于峰刚挂断与李兴思的电话,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接听起来后,是田亮亮打来的。
“于峰,沈自强借款的事,我也特意过去了解了下,当初磁带厂负责人变更成沈自强后,那人追加了第二笔入股,从白家庄共借款十四万!”
田亮亮说道,此时在他的办公室里,猴子和储和光也都在,包括那位白家庄的村支书,正用力点着头,当时自己牵线搭桥,现在还不上钱他也担心!
太相信狗日的江同光了!
不过正当周于峰要说话时,田亮亮急着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白家庄的支书也到咱们这了。”
“哦...”
周于峰长长地应了一声,关于贷款的事,只要核对好金额就行,不要让人骗了,心里却是在意着这白家庄的村民们,怎么就这么有钱。
十四万啊!村子里的养殖户搞出来的!
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双会火腿肠的营销策划,变得格外的醒目。
“跟人家了解清楚,是哪户人家借的钱,我们也好帮忙要,现在真借钱的,假借钱的,都跑上去要,我们想给村民们做个主,也不知道敢不敢帮,万一成了帮凶,成向人家讹钱呢?那就是犯罪!”
周于峰立即说了这样一句,村子里的事,还是要多一个心眼的,有红眼病的人太多。
“我这有借钱人家的名单,错不了的,我当时在场,哪家借了钱,搞投资了,我自己也登记了。”
白家庄的那位村支书凑到田亮亮身边,对着电话筒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