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巫师早已惊得不敢吭声,眼下见她好像回了神,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既不敢看戚王也不敢看她。
戚王抬手一抹嘴角被撞出的血迹,眉头皱起:“你还好?”
候在外面院中的人静等着,除却两位夫人和庄老丞相外,还有一众下人。
离得近的,方才听到里面有些许异动,正自疑惑,就听戚王扬音叫了护卫进去。
片刻工夫,进去听命的护卫鱼贯而出,又叫上更多的人疾步离开。随后,便见戚王与殷追一同迈出门槛。
戚王仍是平常惯有的神色,殷追的面色则有点泛白。
她目光在院中众人面上一划,掠过姜曦时也未多停,心下斗转星移般的盘算着,清楚目下只是自己听雁迟说了几句,嬴焕并不知道,也并无什么证据证明是姜曦所为。
眼见她似是有话要说,众人都屏息静等着。阿追垂首静思了会儿,抬头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被幻境吓坏打算扭头就跑的阿追被撞得额头一痛,抬头怒骂:卧槽!什么鬼!
戚王擦掉嘴角的血,捂着被撞得酸疼的牙一脸委屈:我还没骂呢……你倒先开骂了……qaq
阿追:…………………………卧槽你在干啥啊?
戚王:这话不是该我问才对么……qaq你咋还先下手为强呢……
41|解局
三月初五过后,月主庙一夜之间名声大噪。朝麓城里,百姓争相敬献香火,贵戚们更一掷千金奉上贡品,还有人高价买下左右两侧的民宅,又将原本的房屋推平、地契交予庙中巫者,以供月主庙扩建使用。
同样是一夜之间,阿追所住的蓝凫阁前门庭若市。
紧闭的院门前官员齐聚,官位最高的庄丞相虽没有露脸,往下的掌管各方事务的文官却几乎都到场了。人数众多但并不怎么吵闹,只一个个都面色沉肃紧张,定力差些的更有惶意浮着。偶尔有人擦一把额上的汗珠,在初夏尚未转热的清风里,便是不问也知只能是冷汗。
云琅带着几个宫女一道应付着,好在这些官员都很客气,虽不得入门也并未为难她们,偶有一两个非要一探殷追究竟情状如何的,她们敷衍几句也就过去了。
只是暂无人有直接离开的意思。
将近晌午时,云琅终于有点烦躁起来,想了想,便着人多取了些软席来供各位郎君落座,又备了好茶招待,交待昨日出事后刚从戚王身边调过来的云瑟在外盯着,自己就“躲”了回去。
卧房里,阿追正和苏鸾研唇脂。日后这样的盛大祭祀还会再有,宫宴时也需见人,总是清淡的妆容多少压不住阵,浓重大气些的妆品需要备起来。
一见云琅进来,苏鸾眼睛就亮了:“快来快来,这个你拿手,瞧瞧这颜色合不合适?”
云琅在外站了一上午正累得发蒙,看了眼回说“偏粉了些,暗红许更好”就没精神再多建议别的了。
阿追拉着她坐,给她倒了盏茶让她歇着,云琅双臂支在案上托着腮,打着哈欠问:“女郎您到底什么打算?既无恙了,何不见见各位郎君、给他们颗定心丸?如今军中、民间都倚仗您这国巫呢,突然称病,外面都人心惶惶的。”
阿追正用小铜炉融着一块蜂蜡,静看着接近洁白的蜡块慢慢融成水,听她说完才道:“要的就是人心惶惶。你别担心,出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