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阿追盖上箱盖,直接在箱上铺开毡布摆开石头,“我来试试能不能在占卜时看到对方商议的场面,不一定能看到他们有什么能人,但总能知道他们下一战大抵要怎么打。”
然后她又问:“下一战是什么时候?”
“主上明早下战书。”雁逸道。
夜色沉沉,笼罩在黑|幕下的军营归于沉寂,戚王的主帐里再无旁人,一方色泽已有些显旧的竹简铺在案上,娟秀的字迹也已寻不出墨香。
竹简上措辞凌乱,东一句西一句地扯来扯去,车轱辘话来回转了许多圈,其实就是想问他是不是安好、会不会有险事?
这是他上一次带兵亲征时收到的信,准确些说,收到她这封充满担忧的信时,其实还没开战呢。
嬴焕禁不住笑了一声,转而又叹息,那已经是许久之前了。
然则再细想想,其实又只过了一年多而已。
“主上,上将军求见。”外面的禀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戚王应了一声:“请。”
他将案上的竹简小心地卷起、收入长匣,雁逸入帐抱拳:“主上。”
嬴焕的目光定在雁逸身后两个护卫捧着的两堆竹简上:“这是什么?”
雁逸面色一派平静:“臣知下一战如何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腹诽:
总不能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冒出个巫师来跟她抗衡,诸侯纷争其实是他们巫师斗法?
阿箫喝了口茶,淡笑:哎哟被发现了,爱恨情仇二十七万字之后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其实是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斗法,感觉如何?
阿追飞起一拳:你咋不上天呢???!!!
——现在,阿箫捂着肿了的腮帮子去看《疯狂动物城》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嘴贱。
86|前线
嬴焕微一愣,心底滋味难辨。
数年来,他与雁逸亦君臣亦挚友,昔日共把酒决意问鼎天下的热血,再无第三人能懂。几月前的那一遭,是数年来的第一次不和。
但那次不和闹得太大了。雁逸险些丢了性命,于嬴焕而言也是始料未及。然则事已至此,他去解释非他本意也显得虚伪可笑,就只得一并避着那一遭不提。
而后,嬴焕感激雁逸的不计前嫌,却也知道有些东西到底变了味,无可逆转。